鄭帝道:“也好,現在你已是我鄭國大將,名聲動於天下,正該將父母接到梁都共享嫡親。隻是一下子人多了很多,那處宅子可還夠住麼?”
鄭帝道:“朕斷不肯有負功臣的。伐蜀之事,卿等的心機朕都曉得了,本日朕也乏了,便議到此罷。伐蜀主將之事,過後朕便會有旨意的。籌辦出征之事不成擔擱了,崔言,你擬一份伐蜀檄文,書記天下我大鄭伐蜀之心,朕要堂堂正正撻伐蜀國。出使燕國、楚國的使臣人選,你政事堂考慮一下,再奏與朕。就是如許,都散了罷。”
袁端道:“陛下如天之恩德,趙練材泉下有知,也當伸謝聖恩了。”
鄭帝道:“那就好,你現為都批示使,按例是該住大一些的宅子的,隻是你確是功勞不顯,朕也無由犒賞。待你再建功後,當時再賞你也不遲。”
鄭帝道:“哦?為朕謀,如何便不成使盧象山出兵?”陳封道:“昨日陛下也說了,現在朝中隻要盧太尉、石都司、李都司三位老將,臣雖忝為都批示使,實不敷以與這三人相提並論。盧太尉雖官高一級,然功勞、資格、聲望,三人皆旗鼓相稱,並無人可一家獨大。倘若盧太尉滅了蜀國,縱是他對陛下忠心不二,還是如昔日普通,但以他的功勞也可甩開石、李二位都司一截了,當時便無人可製衡盧太尉了。臣如此說,並非是狐疑盧太尉有異心,盧太尉對陛下的忠心,朝野儘知,然為盧太尉想,也不勝利高過火。”
鄭帝嘿嘿嘲笑兩聲道:“你心底當真願盧象山領軍出征?”
陳封道:“是,陛下深謀遠慮,臣的見地不及陛下之萬一。”
鄭帝嘲笑道:“如果你陳崇恩立下此功,還可製衡於盧象山,但是麼?”
陳封道:“現在臣百口不過三十口,陛下禦賜的那處宅子也儘夠住了。臣本籍的宅子也不甚大,現在父母到了都中,反覺寬廣了很多。”
崔言道:“是。兵甲亟作曰莊,勝敵誌強曰莊,不知武莊二字陛下覺得可否?”
陳封道:“單以戰事論,臣覺得盧太尉確是最好人選。”
鄭帝道:“年青人,盼望建功的心熱切些,也不為大過,熱中功名,總好過淡泊名利。隻是朕的心機卻並非你測度的這般。盧象山、石方白、李克讓這三人雖是良將,卻都已年過五旬,而朕的大鄭,今後倒是要一統天下的,如果隻用這三人,不曆練新人,待這三人老病而去,朕的子孫另有何人可用?是以現下伐蜀便是曆練年青將領的大好機會,功績都給了白叟,新人何時才氣出頭?”
他俄然轉了話題,世人一時無措,隻崔言反應極快,承諾一聲,便冷靜思考起來。少頃,崔言說道:“陛下,趙都司平生勤謹,為國交戰,勞苦功高,諡法雲:以勞定國曰定,嗣成武功曰定,審於事情曰定,臣覺得,可諡為武定,請陛下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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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封道:“謝陛下體貼,都已安設好了,臨潁老宅中隻留了二弟一家打理。”
鄭帝道:“趙練材為國而死,身後哀榮也還是要有的。崔言,你先擬一個諡號來。”
諡法當中,定字另有一層意義為追補前過,崔言卻不便明說,鄭帝已明白崔言話中之意。但定字又有踐行不爽,存行不二之意,鄭帝卻不肯以此許於趙具,便道:“定字首義乃是大慮靜民,安民大慮,趙練材雖有功,卻與民無涉,這字不當,再擬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