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帝嘲笑道:“如果你陳崇恩立下此功,還可製衡於盧象山,但是麼?”
袁端道:“陛下如天之恩德,趙練材泉下有知,也當伸謝聖恩了。”
陳封道:“現在臣百口不過三十口,陛下禦賜的那處宅子也儘夠住了。臣本籍的宅子也不甚大,現在父母到了都中,反覺寬廣了很多。”
陳封道:“謝陛下體貼,都已安設好了,臨潁老宅中隻留了二弟一家打理。”
鄭帝嘿嘿嘲笑兩聲道:“你心底當真願盧象山領軍出征?”
進了紫宸殿東寢宮,見鄭帝靠在榻上,陳封忙見禮。鄭帝隻看了一眼陳封道:“坐下說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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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封已離座跪下道:“陛下昔日之賜,臣已愧不敢當,然君有賜,臣不敢辭,陛下如此厚恩,臣已不知何故為報。臣縱能立下些許微功,也是報陛下昔日之恩之萬一,萬不敢望陛下再行厚賜。”
鄭帝道:“你未說完的話,朕代你說罷。自古以來,如果臣子的聲望蓋過了君王,那便是取禍之道,但是如此?可伐蜀勢在必行,若不是盧象山,便是你陳崇恩,你便不怕你陳崇恩擔上這‘功高震主’之名麼?”
陳封道:“是,陛下深謀遠慮,臣的見地不及陛下之萬一。”
“嗯。”鄭帝微微點頭。此時不能給趙具上惡諡,這個莊字雖是美諡,卻也有武而不遂,死於田野之意,鄭帝想想,也隻能如此了,便道:“也罷,就是武莊罷。追贈永安侯,遣人將趙練材屍身送回其本籍,以侯爵之禮安葬,除一子襲爵外,再蔭一子以七品入仕。其他之事,著禮部還是例而行也就是了。”
鄭帝道:“趙練材為國而死,身後哀榮也還是要有的。崔言,你先擬一個諡號來。”
雖知這並非鄭帝本意,但聽到這四個字,陳封還是心中一震,忙道:“陛下,臣與盧太尉分歧,臣資望太淺,功勞微薄,縱是立下滅蜀大功,也不過緊隨石、李二位都司罷了,尚難與盧太尉並論。昔日徐少保功高,也冇有滅國之功,如果盧太尉立下這場大功績,隻怕便要蓋過徐少保了。”
陳封道:“臣不敢坦白,昨日所奏,俱是臣心底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