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笑道:“相公垂問,陳封不敢坦白,封心中自是願擔此重擔。但封暗裡自省,自知封並非伐蜀最好人選,現下我大鄭能擔此任者不過三人,其一便是陳封。封蒙聖上恩情,相公們垂顧,忝任熊飛軍都批示使之職。既為一軍主將,便有統兵撻伐之責,然封年青資淺,恐難以服眾。略地滅國乃是大事,不容半點疏失,如果陳封有所疏漏,豈不有負朝廷?陳封領罪事小,誤了滅蜀大計事大。是以陳封心中雖一萬個願往,卻也不敢毛遂自薦。二來陳封既統領熊飛軍,便有拱衛梁都之責,豈能為立大功,丟了本職之事?是以陳封不敢自請伐蜀,但若朝廷有命,封自是萬死不辭。”
袁端嗬嗬笑道:“我曉得你心中是急待出兵交戰的,但本日你能說出這番話來,可見崇恩愈發老成慎重,以國事為先了。你說的不錯,我等也覺得伐蜀主將之責,還是盧象山更安妥一些,隻是不知你等武將心中作何想。你既如此說,我等心中便有了數,也可放心了。”
袁端笑道:“那裡有常勝的將軍,不過謀定而後動罷了。現在兵戈打的是舉國之力,如果我等在此運營精密,也算為火線的將軍們出一份力了。崇恩你剛纔說的方略,伐蜀要再增五萬禁軍,淮南要撥一衛兵馬,河北還要再添一衛兵馬,河東還要一萬兵馬,這便是十一萬了。梁都現有不過十五萬禁軍,這很多兵馬撥出去,梁都便隻要四萬兵馬拱衛了,這如何使得?隻怕便是沈山遠也不承諾。便冇有再少撥些兵的體例麼?”
陳封寂然道:“袁相公,莫怪陳封直言,我大鄭在漢中、河北、河東、淮南,荊襄駐重兵倒是為何?不過是為防蜀、燕、代、楚四國進犯罷了。我在梁都駐重兵又是為何?也是為防這四國。現在我若在各處都增兵駐防,這四國的兵馬莫非能飛到梁都麼?若不能,梁都留這很多兵馬又有何用?莫非隻是為安朝中這些朱紫的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