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雄哀嚎連連,怎奈四個親兵毫不包涵,拖著他的身子下堂去了。中間跪著的四個賈雄部將已是呆若木雞,口不能言。
徐慷淺施一禮,便自坐了。早有親兵奉上碗筷,陳封道:“先用飯,吃完再談。”徐慷也不推讓,抓起一個饃饃便送到口中。
賈雄不敢昂首,餘下跪地之人大氣也不敢出,隻見陳封走到賈雄身前,竟伸手將賈雄扶起。賈雄直起家子,又倉猝控背見禮道:“謝陳都司。”
突聽有人大喝一聲道:“且慢。”陳封展開眼,見是楊顯上前見禮。
賈雄也彷彿有了精力,哈哈笑道:“恰是,都司當真故意了。徹夜不知都司遠來,賈雄失迎了。都司如有甚麼叮嚀,賈雄願效犬馬之勞。”
說到厥後,陳封的語氣已是愈來愈峻厲,賈雄聽得已是渾身顫抖起來。“啟稟都司,末將...賈雄知過了,賈雄甘領懲罰,隻求都司饒過我這條性命。今後在疆場之上,賈雄舍了這條命也要酬謝都司大恩。”
不一時,親兵奉上賈雄首級,黃梃親身驗看,陳封命將屍首一同收殮,購置棺槨,待賈雄家人自來領回。陳封又叮嚀黃梃,命他遣人連夜趕往興州,請徐慷到濟眾議事。
徐慷道:“都司措置軍務,我等隻受命便是,豈容插言?”
賈雄目瞪口呆,張口結舌,貳心中已模糊感覺似有不當,卻又不知那邊不當。
聽到這裡賈雄麵如死灰,又跪了下去。陳封未再理睬他,轉過身自向堂上踱去,口中道:“這些都是你的可取之處,可見平素於江風賞識正視於你,也並非全然無因。”陳封已走回堂上,坐了歸去。他目光又變得極其冰冷,“但隻憑這些,我卻冇法饒你。先時你在金牛,隻因你忽視粗心,致被蜀軍劫去軍糧,趙都司亦是以陣亡。於製司寬仁,恕了你的罪惡,打發你到這濟眾倉來駐守。你卻不知改過,反變本加厲,值此大戰期近,又是雄師糧倉要地,你竟敢夜夜不在軍中,乃至營務廢弛,夜間竟無巡查崗哨,轅門值守兵士竟隻要二人,你當真是膽小包天。幸現在夜來的是我,如果蜀軍,現在你這濟眾倉已然不保了。賈雄,你可知罪?”
陳封斜了程備一眼,麵色又沉下來,冷冷道:“你二人不必再為他討情,我情意已決。我為十萬雄師主將,如果獎懲不明,號令不可,世人豈能服我?又如何伐蜀滅國,成績大業?不必再說,拖下去,行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