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顯道：“說完了。”

陳封道：“石方白都司已上疏朝廷，要與黨項決鬥。吾弟得此動靜，便修書奉告我。石都司戍守隴右已有六年，先時因我大鄭邊陲戰事連綴，府庫賦稅入不敷出，石都司便啞忍多年，隻守不攻，現在四海承平，朝廷也有了餘糧，石都司便要一戰安定黨項，定我西北邊疆安寧承平，卻未推測朝廷又有伐蜀之計。但這一戰石都司已籌辦兩年，現在機會已到，已不得不戰。若失此良機，又不知要比及何年何月去。這才上疏朝廷，請旨出戰。”

陳封眼角輕微顫栗，看了楊顯一眼道：“繼先莫非敗於龐爰，便生了懼意？不敢再與龐爰對陣麼？”

陳封道：“無患，繼先說的如何？你可另有何話說？”

程備沉默半晌道：“本來如此，我等未能體察都司苦處，還望都司寬宥。如此說，三處戰事當中，隻我漢中是上風最大的一處，確是隻能速戰。若我軍早一日克蜀，便能為其他二處多增加些糧草，淮南勝算也更大些。”

陳封道：“這體例雖好，但你既能想到，便自會有體例破解。”

陳封道：“我有程無患與楊繼先，他從那邊來，要往那邊去，你二人必可料敵機先，又怎會防不住他？”

陳封點點頭，道：“繼先說完了？”

楊顯道：“都司，蜀將龐爰實是親信大患，我曾與他交兵，此人實可謂萬人敵，技藝、體力皆非我能及，黃行梁若當真遭受不測之事，也必是喪身於此人之手。有龐爰坐鎮，我雄師即使兵多將廣，若不能擒斬龐爰，隻怕難克朝天。倘若戰事對峙，蜀軍救兵趕到，我軍便陷於倒黴之境。”

陳封擺擺手，表示楊顯坐下，笑道：“繼先莫急，我不過戲言耳。我豈不知你？龐爰勇猛，我亦是親眼所見，然他縱是關張再世，霸王重生，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我以十萬雄師攻他一萬兵馬，焉有不堪之理？繼先擔憂過分了。”

程備歎道：“都司思慮精密，確是我等不及。但備還是覺得不宜速戰。我軍糧草縱無上風，也無優勢。與蜀軍相持，尋機而動，總好過強攻。況蜀國朝堂動亂不安，假以光陰，必定有隙可乘，若要強攻，實是勝負難料。”

程備道：“繼先想得比我還要全麵些，我彆無他言。”

程備道：“都司，我在明，蜀軍在暗，我不知他從哪路來，向哪路去，如何分兵屯駐？若分兵過量，我兵馬浩繁的上風便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