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道:“從昨夜到現下,秦璧城與你劉退之皆是言不及義,卻又是這般待我,教我心中好不安生。現在擺佈無人,退之何不直言?”
劉遜道:“非是我不肯說,本日過節,永業也曉得這時軍中最忙,我還要回營中去。今晚我還來,當時我們再詳談。”說罷起家告彆,又道:“叮嚀下人不必籌辦酒菜,今晚我自帶來。當時我二人喝酒弄月,好生過個團聚節。”
酒菜擺好,糕餅點心,四冷四熱,擺了滿桌。徐恒、劉遜相對而坐,舉杯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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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劉遜道:“永業,一彆已有五年,本日相逢,足慰平生。有明月美酒,有故交相伴,夫複何求。”
“永業,你我訂交,故意罷了,餘事不必多說。”
徐恒一震,抬眼看著劉遜。劉遜道:“這三年來,當今施政確有很多好處,輕徭薄賦,與民歇息;再者四方安寧,無戰事所擾,我鄭國才氣蒸蒸日上。然當今畢竟大哥,如此腐敗之政又能保持幾年?到本年當今便已有了昏聵之象,便如六月,當今俄然降旨,命北疆停止與燕國官方互市。鄭燕互市已有三年,不但我鄭人贏利頗豐,便是燕人也樂此不疲,兩方互通有無,各取所需,才氣令兩國邊疆一片熙和,三年無戰事。然此聖旨一下,隻怕便令鄭燕兩國再啟戰端,百姓再陷水火。幸而袁宜直與崔默之封駁聖旨,據理力圖,抵死不從,當今才收回成命,這旨意纔沒有頒行天下。是以官方並不知此事。這等事,也非這一例,隻本年半年,據傳政事堂已封駁當今詔諭4、五次之多,如此施政,怎能令民氣安?”
徐恒笑道:“勞退之念著,我卻實在馳念樊樓的酒釀圓子,和中秋的桂花釀了。”
徐恒鎖了櫃子,卻將鎖匙順手置於桌上。又去西側書房,見西側靠牆一排書架,架上很多書卷,便信手翻找起來。突地見有一函三卷《李衛公問對》,便取出一卷,歪在春凳上翻看起來。隻看了3、五頁,睡意襲來,不覺睡去。
劉遜道:“恰是如此,你我訂交,貴在心耳。你既不肯仰仗父兄,便在此放心住下,便是一世也是無礙的。有我劉遜一日,斷不教永業為生存煩心。隻是永業胸中丘壑,世人無匹,若就此荒廢,豈不成惜?”
劉遜道:“永業莫怪,我來晚了。原想著永業離都三年,本日甫回梁都,該嚐嚐樊樓的酒菜,便去樊樓訂了酒菜。不想本日中秋節,聖上降旨本日暫解宵禁,金吾不由,那樊樓買賣非常火爆,我訂這些酒菜足等了一個時候。這也還罷了,如果到了樊樓去吃酒,隻怕要比及明日早上纔有坐席可坐。”
劉遜笑道:“永業此次回都,莫非還想著再拜彆不成?隻怕永業離不得梁都了。”
徐恒道:“退之待我之交誼,徐恒冇齒不忘。自三年前那過後,我已看儘人間冷暖。有多少昔日舊友冷眼相加,避我唯恐不及,隻退之待我如初。宦海浮沉,退之赤忱不改,真難能寶貴。”
醒來光陰已西斜,身上卻搭了一件長袍。徐恒翻開長袍坐起,看看天氣約莫申時末,便喚菊兒打水盥洗。洗漱過後又坐在書房看起《李衛公問對》來。
徐恒道:“你我至心訂交,又豈在門庭凹凸,身份貴賤?如此朋友,當世唯退之一人耳。隻是時過境遷,現在我卻要退之幫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