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空寺,莫名發笑,隨後風俗性地清算起髮帶衣衿,明知白衣之上無纖塵,還是探指彈去,如觸琴絃,臉上的神采,對聲音的掌控,與年青時如出一轍。
寺中唸詩,寥寥五十六字,經他口出,卻比五十六名和尚同時誦唸佛經還要響徹宏亮,將空寺作空穀,引出反響。
沙州,敦煌。
王朝由人所建,興衰便是存亡,不過一人與千萬人之彆,天然也逃不開那彷彿宿命的定論。
兩漢後的魏晉南北朝期間,河西片區較之往昔的繁華鼎盛,較著有很大不如,此中很大一個啟事便是因為此中動亂過分頻繁,倉促百十年間,河西地區竟前後建立了前涼、後涼、南涼、西涼、北涼等政權,改朝換代速率之快,已不亞於雨後春筍急冒!
隻是人尊佛,人敬佛,欲以香火錢求福祿功德,並非何時何地都能得償所願,很多時候,乃至連根基的性命都得不到保障。
“河中現有十碾水,潺潺流溢滿百渠。”
彼蒼白日,佛門古刹,若見鬼怪精怪。
太宗貞觀十九年,高僧玄奘從天竺取經返回,經敦煌回到長安,河西複定,佛法再興。
到了戰國期間,敦煌一帶又出現出大月氏人、烏孫人以及塞種人,開初是三族與本來的羌戎共存,厥後大月氏強勢崛起,羌戎被其兼併,烏孫人與塞種人被擯除出境,一時候河西片區大月氏風頭無二。
PS:此章先容性的東西較多,乍看之下會顯得煩瑣龐大了些,特彆是隋唐之前的河西汗青也先容了些,跨度較遠,不過考慮到過渡和流利感,還是這麼寫了。細讀的話會發明這並非簡樸的摘取史料,更非生搬硬套。彆的,還是那句話,對劇情有觀點和建議的,歡迎在批評區主動提出。
廟門未開,側窗也無聲響。
文帝崩後煬帝即位,初時國力鼎盛,前期倒是大亂,東.突厥順勢崛起,大業十三年七月,武威郡鷹揚府司馬李軌舉兵反隋,占據包含敦煌在內的河西,複於涼地建涼國,定都姑臧,建元安樂,歸附於東.突厥。
不久後,絲綢之路應運而生,自長安起,經河西走廊到敦煌,繼出玉門關和陽關,沿崑崙山北麓和天山南麓,分南北二線。南線以敦煌為起點,經樓蘭越蔥嶺而到安眠,北線亦由敦煌起,卻經高昌、龜茲、越蔥嶺而至大宛。
直至宣宗年間,漢人張議潮率眾構成歸義兵,與吐蕃鏖戰,方纔光複瓜州、沙州、西州等地,因其功高蓋世,特領河西十一州節度管內察看措置等使、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兼禦史大夫、河西萬戶侯等職。
先滅前燕,後滅前涼,東極滄海,西並龜茲,南包襄陽,北儘戈壁,各國遣使來議,中原版圖儘為前秦之下,唯獨偏安一隅的東晉與其對峙。
隻因再好的東西,多了就顯得龐大嚕囌,恰如再美的人,整天撫玩也會心生厭倦。
“如何,嫌我念得不好,忍不住扔石子了?準頭有點完善啊,蘭姑。”
兩兩相對,沉寂無聲。
一縷暗香平空來,開蘭花,化人形。
“地步本年彆津潤,故裡果樹似玉脂。”
隻是無佛像和尚的空寺當中,有他一人在此便屬不易,一樣的時候,這裡莫非還會有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