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雖也非常惱火劉輔這等口無遮攔的傲慢之言,可到底是一軍主帥,怒歸怒,倒也並未雷霆發作將出來,隻見其麵色烏青地一壓手,止住了世人的喧嘩,而後雙目如電般死盯著劉輔的臉,幾近是一字一頓地開口道:“劉和小兒意欲何為,嗯?”
劉輔為人雖倨傲,能夠被劉和派來當說客,膽略倒是不缺,麵對著黑山軍高低那吃人的目光之聚焦,此人還是敢潺潺而談,拋開其那莫名以是的傲氣不說,倒也有幾分硬骨頭文士的豪情。
被張燕這麼一聲冷哼,劉輔這纔想起麵前這位主兒雖號稱是平難中郎將,可實在還是是黃巾餘孽,官階啥的,在此獠麵前明顯不好使,心不由地便是一慌,再不敢端著啥上官的架子了,趕快放言威脅了張燕一把。
“我家主公說了,公孫家方纔是幽州之毒瘤,實禍亂之本源也,安能竊據前將軍之高位,當得儘快誅滅,為此,我家主公與袁公已然籌辦聯手再進幽州,將軍若能反戈一擊,待得剿除了公孫小兒,我家主公與袁公自當聯名具本保奏將軍為前將軍,總掌我幽州一地之軍權,在場諸公也可皆論功行賞,進位將軍之階駁詰事,此天大繁華也,還請將軍莫要自誤的好。”
張燕能從戔戔一小盜賊廝混到眼下這等範圍,憑的便是“義氣”二字,正因為此,甭管劉輔如何說,要他張燕避開眾親信行事,那是決然不能的。
劉輔開出來的價碼不成謂不高,在場世人頓時便忘了先前的義憤,全都不由自主地倒吸著冷氣,一個個全都目光炯然地聚焦在了張燕身上,很明顯,諸將們除了公孫續在那兒坐立不安以外,餘者全都心動了。
“你……”
張燕所部雖眾,然因盜匪風俗太濃之故,天下名流皆不屑與附,雖也延攬了幾名不成氣候的文報酬謀士,可惜都是乾才,往昔為張燕鼓吹倒是還成,真到了事關大局的要務之時,底子就說不出個以是然來,亂放厥詞倒是有的,爭論來去確是熱烈非常,卻渾然都冇啥卵用,弄得張燕頭大不已,正自神傷之際,卻見一名輪值軍侯倉促從帳外搶了出去,衝著張燕便是一躬身,緊著稟報了一句道。
前來稟事的軍侯應諾而去後未幾久,就見一名身著文士服的中年人滿臉矜持之色地行進了大帳,於施禮之際,較著透著股勉強與對付之意味。
張燕明顯也非常不測劉和所開出的價碼之豐富,如果真能得此,他倒是不吝跟公孫明戰上一回的,但是事關嚴峻,他又豈敢等閒而決,麵對著世人的期盼之凝睇,張燕並未急著下個定奪,而是神采陰晴不定地揮手斷喝了一嗓子,自稀有名帳前親衛大聲應諾之餘,齊齊搶上了前去,半拖半架地便將劉輔強請出了中軍大帳……
“此處皆張某過命之兄弟,凡事無不成與聞者,爾要說便說,不說就請自便。”
“何事,說!”
劉輔這等倨傲的模樣一出,張燕的神采立馬便陰沉了下來,若不是顧慮到黑山軍現在的情勢不太妙,隻怕張燕早命令將此獠拖下去砍了的。
“嗯?傳!”
孫輕等人乃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鹵莽男人,先前便已看劉輔極其不紮眼了,這會兒一聽劉輔竟然敢如此大言謾罵黑山軍冇了局,頓時便全都怒了,頃刻間,漫罵聲、刀劍出鞘聲此起彼伏地便響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