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顆月夜明珠，紫兒的命便算是保住了。”白衣男人抿唇滑頭，眼中光波流轉，卻在看向錦衣男人時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想，他畢竟是做不到爺爺那般任由世事竄改，滄海桑田的。

說罷雙眸微閉，右手手指不斷摩挲著。

錦衣男人緊握的手翻開，暴露內裡的乳紅色明珠，絲絲光暈流光溢彩。

同一年，長明界大亂，長明界陛下突召長明界眾首要人物入寢宮議事，而後分開皇宮，杳無訊息。世人皆不知其因，隻得順從王命唯天涯、煙嵐、驚覺、飛絮四將領馬首是瞻。

空中繁星如水，一輪圓月於眾星中獨掛，敞亮，卻也清冷。

本是詩情畫意的事，但日積月累下來便也早已體味不到任何興趣了。觀漫天繁星於他，隻如睜眼閉眼般。無關喜悲，無關痛癢。

“如果被傳出長明界的殿下隻剩一百五十年的壽命，怕是三界要今後不得安寧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中是閃著些鎮靜的。不為其他，隻為他終究要與天道對抗，隻為他成了與天道下棋而不是日複一日麻痹看著天道循環的那人，隻為他不想白白地做了這半夜山的仆人。

一條腿平放在地，一條腿隨便地曲起，雙手枕於腦後，他抬眼，有些懶惰地看向天空。

兩名男人懸空立於鶯飛之處，白衣男人看著錦衣男人，眼中有沉迷惑：“你竟不挑選雪族？不管如何，狐族的驕陽對她老是有傷害的。”

風吹過，錦衣男人衣袂飛揚，白衣男人的衣衫卻始終悄悄平鋪在地。

朱唇忽地輕啟，他聲音有些空靈，有些傷感，有些不甘。

“有了它，她便甚麼都不怕了。”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他俄然笑了。那一笑，倒是讓六合都去了色彩，日月都失了芳華。

“好特彆的星。”他挑眉，麵上有一絲驚奇。細看方知這顆星竟披髮淡紫光芒，是以冇有白光亮亮。

人間無其二，完美竟如此！或許本就不該有這般美的人，君本謫仙，偏教謫仙無顏！

話畢，他側頭，不再看那圓月，而是把視野投到了東方眾星鬥上。這是這些年來他幾剋日日都會做的事――看星星。

一樣看著那顆乳紅色明珠，白衣男人輕歎：“罷了罷了，便隨你吧。”

“我曾應過你的，我不會忘，上窮碧落下鬼域，我也終要找到你，完成我當日對你的承諾。”

“這麼多年了，還是算不到。”

此時那一襲白衣正落於半夜山頂。月光亮白，山頂如晝。

待指尖靈力全然散去，白衣男人點頭輕笑：“也不知我到底是給你找了個費事還是給本身找了個費事。”

較竹清華，較水清透，薄唇似抿儘了六合的風采，眼裡似包括了無儘的月光。顰笑喜怒間，動靜自如間，便帶走了統統的色彩，統統的聲音。固然如此，卻殊不知統統能用言語描畫的描述都使他蒙了俗世的塵！

“爺爺說的事果然要應驗了麼！天命不成違，那我，是否能夠違上一違？”

他隻這般隨性站著，不做任何行動，便好似融入了風中，成了半夜山頂的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