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於此，湯聰俄然神采一正，煞有介事地詰問道：“你找了她二十多年，卻始終不肯放棄，想必……桃花婆婆必然欠你很多錢吧？”

老嫗心生不忿，剛欲對常無悔二人痛下殺手，躲在其身後的“孩童”卻俄然嚎啕大哭起來，似是被方纔的一幕嚇壞了。

湯聰滿眼難堪地自言自語道：“本覺得桃花婆婆在這世上已經無親無端，卻不料……她竟然另有一個借主？”

“恰是！”

“嗚嗚嗚……”

柳尋衣麵色一沉，頓時將湯聰前麵的話生生噎了歸去。沉吟半晌，方纔拱手就教道：“長輩大膽，敢問前輩貴姓大名？”

老嫗一樣冇有推測，柳尋衣年紀悄悄，竟能與本身針鋒相對，並且不落下風。

“雕蟲小技，不敷掛齒。”老嫗輕哼一聲，轉而話鋒一轉，彆有深意地問道，“你們與絕情穀是何乾係？”

“你跑不了！”

“前輩請部下討情！”

柳尋衣心神一正，敏捷調轉內力灌入右臂，這纔將蛇頭柺杖的力道硬抗下來。

“索債！”老嫗直言不諱地接話道，“花楹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二十餘載，這二十幾年，我們佳耦帶著寶兒走南闖北，尋遍天涯天涯，就是為了找到她。隻可惜，我們曆經千辛萬苦，花楹卻如人間蒸發普通毫無訊息。直至剋日，江湖中又傳出花楹的動靜，我曉得她必然會再回絕情穀，是以日夜兼程，趕奔至此，誓要與她一見。”

聞言，柳尋衣不由一愣，點頭苦笑道：“前輩曲解了。鄙人並非‘無情劍客’，更非絕情穀弟子。”

柳尋衣驚奇於老嫗的武功之高，遠比他設想的更加短長。

“前輩經驗的是。”柳尋衣賠罪道，“剛纔前輩的一招‘杖掃八方，斷銅碎金’，實在令我等長輩後生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嘭！”

湯聰本想替潘雨音鳴不平，卻不料被柳尋衣俄然喝止。

“敢問前輩與師……”潘雨音下認識地脫口而出，幾乎講錯，故而倉猝改口道，“不知前輩與桃花婆婆，究竟是何乾係？”

“不。”老嫗嘲笑道，“我是花楹的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