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唐蓮1_第十八章 家族之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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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雙眼敞亮,泛著火光,自嘲笑笑,望著頭頂章懷太子肖像,凝噎不語。

“那就有勞了。”

文若作揖,歉意萌發,賠罪道:“老先生,後生衝犯了,隻是不知貴族近況如何?文若毛頭小子,又如何助力老先生,還請明言。”

宇文孝直一臉陰霾,歎道:“非外族兵敗,藩亂是也。”

宇文孝直對勁點頭,不加思考回道:“好!此事說來話長,你我漸漸說來。”說著,宇文孝直食指貼著髯毛,吃力深吸,收回一聲長哨,這聲音不響,九轉迴盪,很快就消逝殿內。少頃,宇文重從殿後側廊走出,提燈擦著眼睛,一臉睏意站在二人麵前。

“那朝廷為何不先攻吐蕃,再取高麗?如此一來,豈不分身?”

文若聽了,連連點頭,雖不能參透全數,短時候內也有所歸納,問道:“現在國力強大,兵鋒正勁,依老先生之言,五十年內,北境生禍,究其啟事,是外族崛起入內,還是出師兵敗於外?”

宇文孝直喝下口酒,雙手捂著燭火外沿,取暖似的,蔭在光外,騰手抓弄髯毛,悠哉得意道:“撇心性而論,公子祖上兩代,皆非農奴貴族。令尊時,官居四品,至公子,其蘊其勢,已足以成事。農奴之輩,不知自省,王候貴族,難以自律,唯中庸之上品者,不忘初心。公子說到唐生,老朽亦知唐生之能,然皇室以後,歸其底子,承祖上蔭功,難成大事,為何?氣誌短也。唯知民苦而不知思危,獨尊君命而不尊萬物,危難之際,篳路藍縷,精誠一團,功成以後,賦性使然,駑馬戀棧,不堪大任也。”

說道此處,宇文孝直難掩胸中苦楚,轉過身去,昂首凝睇章懷太子像,舉起酒樽,將酒水緩緩灑在地上。文若本想勸言,卻想宇文孝直已在此深居幾十年,這番感情,定是山高水遠,絕非他三言兩語所能勸動,故而沉吟一邊,隨後問道:“老先生但是西氏部族之長?”

宇文孝直晃著酒葫蘆,雙腿有些發麻,和緩起家,雙手掰著樞紐,由跪坐該為盤腿,身子微傾說道:“活路倒是很多,皆為輕易,死路卻有一條,不知公子敢不敢走啊?”

文若痛心,事理皆是這般,可又無從竄改,隻得歎道:“帝王大誌,民之苦役,唉,自古以來皆是這般。”

“公子莫急,容老朽慢慢道來。”宇文孝直拍著文若肩膀,緩緩站起,麵向窗外滾滾天雷,雙手背後道:“氏族族徽,上古傳播,多以龍鳳珍奇為主,撲天鷹鳩,乃出自北周鮮卑普六茹氏,即為隋之皇室。煬帝即位,擬文帝偽詔賜死房陵王,其子嗣不承其位,流於濟南,多數被煬帝密殺,幸運生還者,傳皇室正統之身,背刺族徽聖獸,代代相傳。如此刺身,傳男不傳女,若無男丁以繼,方承於女子。遐想當年,煬帝四周追殺房齡以後,現在斷子絕孫,房齡仍續,實在戲謔。”

“隋經二世而亡,也是難怪。”文若口中喃喃,拾起酒樽,飲下酒水便默不出聲,心中有所迷惑,自語道:“宇文老先生要教我這些是為何?莫非天下局勢的興衰也與宇文氏族的存亡有關?”

“老先生真知文若,文若當真無覺得報,宇文氏族已有百年,高居皇室,文若乃外族百姓,如何居之?”

“依老朽看,公子本是性善之人,傲而不躁,鬱而啞忍,本有大儒之風,然公子行事穩妥,工於心計,重實而不偏虛,事事綢繆,不結群於人,不隨波於流,不心奇於事,不涉險於利,操守樸重,謹慎至極。可凡事總有變故,一旦離開掌控,公子行事斷交暴虐,應對過激,反而自責太重,遇事則悲,測度人之歹意,乃至思過於行,不堪重負,如此內吝於己,遲早瘋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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