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唐蓮1_第十八章 家族之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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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大敗,欲捲土重來。大業九年仲春,二征高句麗,四月至遼東,不料禮部尚書楊玄感反於黎陽,謀士李密獻策玄感,長驅入薊,扼其糧草,待隋軍糧儘,不攻自潰。然玄感自大,執意東取洛陽,至其兵敗,煬帝東征亦隻得散兵還朝。大業十年仲春,煬帝欲三征高句麗,此時國庫兵糧皆以耗儘,高句麗雖降,不久既反,煬帝三次東征,徒勞無功,白白斷送百萬將士,國焉能不滅?”

文若聽聞此言,腦中思路一閃,說道:“老先生複姓宇文,身負宗族,莫不是北周宇文氏先人?”

宇文孝直慨然道:“無妨,十年以內,老朽如有壽數,公子便可來尋,老朽也得瞑目。”

宇文孝直緩緩挪開手心,燭光垂垂浮上文若陰沉容顏,漸露人色。宇文孝直見文若沉著下來,繼而說道:“就心性而論,公子脾氣寒微,心存畏敬,自主邊界,不鄙彆人之劣,不美己已之能,是有能而不為,如此一來,空乏信心,不得窮儘其誌,憂思於內,故而寡歡,但正因如此,公子知已之漏,補已之短,不被身外之物所束,易變通,彌久而愈韌,厚積而薄發,鬱在心中迭起,丘壑不成測量,隻待機遇將至,氣度淤塞頓開,如冰雪淤化於大江,奔騰萬裡而一發不成清算。如此心性,如此表情,當今罕見,老朽豈能錯過?”

“那朝廷為何不先攻吐蕃,再取高麗?如此一來,豈不分身?”

宇文孝直晃著酒葫蘆,雙腿有些發麻,和緩起家,雙手掰著樞紐,由跪坐該為盤腿,身子微傾說道:“活路倒是很多,皆為輕易,死路卻有一條,不知公子敢不敢走啊?”

宇文孝直喝下口酒,雙手捂著燭火外沿,取暖似的,蔭在光外,騰手抓弄髯毛,悠哉得意道:“撇心性而論,公子祖上兩代,皆非農奴貴族。令尊時,官居四品,至公子,其蘊其勢,已足以成事。農奴之輩,不知自省,王候貴族,難以自律,唯中庸之上品者,不忘初心。公子說到唐生,老朽亦知唐生之能,然皇室以後,歸其底子,承祖上蔭功,難成大事,為何?氣誌短也。唯知民苦而不知思危,獨尊君命而不尊萬物,危難之際,篳路藍縷,精誠一團,功成以後,賦性使然,駑馬戀棧,不堪大任也。”

“老先生之意,朝堂以內,將有內鬨?”

“老朽瘋言瘋語,公子不必介懷,隻因公子方纔所肯,與老夫所求不謀而合,公子既要蓋頭換麵,何不秉承族長之位,帶我氏族人避過災害?老朽知公子謹慎,如此冒昧之請,難以接管,也在道理當中。”

“前朝皇室?不成能,這不成能啊。”文若哽咽不止,警悟看著宇文孝直,額頭流下冰冷的汗水。

宇文重聽了,曉得老仆人歡暢得很,假裝不屑道:“可仆人已有四五年冇有食肉,您老脾胃,吃下肉去,還不冇了老命?”

“隱遁山林,永久不出,改名換姓,遠走異國,如此擇日撞日,與老朽何異呀?”宇文孝直雙手鋪平,哼哼笑著,接著說道:“這死路也一定是死路,實乃老朽相求,不曉得公子可願助老朽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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