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雖聽得迷含混糊，卻也曉得這正道、外道、傍道與漸法三乘、最上一乘之差。又因自小未出這蛇山，雖已近二十之風景，卻還是小娃娃心性，既欲求最上之法，又欲求最簡便簡樸之法，思前想後終是棄了那傍門九品之法，隨即望向李煦寧，問道：“金丹是啥？”

李煦寧繼而道：“又有八十四家接法，三十六般采陰。用胞衣為紫河車，煉小便為秋石，食本身精為還元，捏尾陰為閉關，佳耦交合使精不過，為無漏。采女經為紅圓子，或以五金八石修煉為丸，令婦人服之十月後產肉塊為至藥，采而服之。如此謬術，不欲儘舉，約有三百餘條。乃下品當中法，為正道。

“行之不怠，那還不是費事事。”如此心道一聲，嘴上倒是問道：“那甚麼是傍道？”

“先論這傍門九品之下品丹法，禦女房中，三峰采戰，食乳對爐，女報酬鼎，天癸為藥，產門為生身處，精血為大丹頭。鑄雌雄劍，立陰陽爐，謂女子為純陽，指月經為珍寶，采而餌之，為一月一還，用九女為九鼎，為九年九返，令童男女交合而采初精，取陰中黍米為玄珠，至於弄金花，弄金槍，七十二家，強兵克服，多入少出，九淺一深，如此邪謬，謂之泥水丹法，三百餘條，此大亂之道也。乃下品之下正道也。”

鐘離祖詩曰，煉形先須煉老彭，一輪娥月西南橫。陰符進退丹蓋熟，陽火漸虧月漸明。扯坎填離還本位，擒烏捉兔複初成。從今不上閻王套，我做神仙赴玉京。

李煦寧笑著直點頭，道：“若說得過深你也聽不明白，那外丹便是以金石藥物燒煉，稱作金丹，地元丹法。而以後內丹代替外丹，因循金丹之稱，故而內丹又稱金丹大道。”

李煦寧道：“傍門亦有上中下三法。

有三品一千餘條，行之不怠，漸入佳境，勝彆留意。”

李煦寧瞟其一眼，道：“不急。方纔提及了正道，那便論這外道。

二狗子本是目放金光，屏息凝神，唯恐遺漏一字半語，哪知一聽仍舊聽不懂一鱗半爪，當下焉了很多。

李煦寧一眼便瞧出其心機，卻還是耐煩地解釋道：“丹像日月，比成陰陽，比用心性，比成神情。金為金剛，不壞之意。脩金丹大道可與日月合明，與六合合德，與宇宙同流並存罷了矣！

“哈，竟是崇光塔神童李道長，本日倒是瞧見真人了。”

二狗子可記不住這等丹詩，把眼一轉，又問道：“那金丹在哪兒？奶奶之前彷彿說過是吃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