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坤歎道：“這鹽引倘若甚麼都不是，豈不叫我們空跑一趟？”

他見歐陽北始終沉默不語，便問道：“歐陽兄，你說是麼？”

白梅忍俊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姚廣點頭道：“那倒不是，我隻是擔憂柳鬆派人過來搗蛋，這纔多加一道防備。”世人想起千手女媧暴虐的手腕，無不稱是。

他話尚未說完，李南星已是一驚，道：“你說那托運之人背後還綁著奇特的兵刃，這……這拔都魯不也如許麼？”

過未幾時，伴計奉上香噴噴的菜肴。

李南星深思半晌，道：“臨走前我曾與侯爺商討，侯爺說這鹽引乃是柳鬆出售朝廷的證物，上頭畫的是我朝龍脈。可我們此行查訪，卻全然找不出此中奧妙。我看這鹽引恐與傳言分歧，一定真是甚麼賣國物證，目下唯有儘快找到‘利通號’，看是否能解開此中之秘。”

李南星點頭道：“那倒也一定。我與歐陽兄已細心研討過這塊鹽引，照歐陽兄所說，我朝的龍脈當無深切韃靼朝之理。當年柳鬆若要以這張龍脈圖換得性命，恐難取信達延汗。照此看來，侯爺的說法一定就是千真萬確。這鹽引定然另有古怪。”

伴計忙不迭隧道：“有哪！這十裡八鄉清真寺的齋菜滿是小店包辦，甚麼菜式我們不會？包君對勁，包君對勁！”

姚廣此言甚是有理，倘若鹽引與柳鬆無關，底子不是甚麼賣國物證，他又何必勞師動眾，調派大隊人馬掠取？

李南星見他眉頭舒展，料知有異，便問道：“歐陽兄，你好似有些心神不寧，但是這‘拔都魯’真有甚麼奇特之處麼？”

歐陽北點頭道：“那倒不是，我是聽過一個朋友的轉述，這才感覺此人有些特異。”

劉道坤見師弟舉止粗鄙，說話無禮，一時甚是活力，當下轉過甚去，不再理他。

歐陽北道：“這揚州馬家一案之以是難破，關頭便在找不到托運鹽引之人。當年我從馬至公子口中得知，那托運客人約莫五十來歲，三綹短髯，背後還綁著特彆的兵刃，馬家老爺子更以‘前朝遺老’相稱。當時我聽得此人模樣不凡，便悄悄留上了神……”

何道洪一邊大嚼，囫圇道：“小女人懂甚麼？我真餓時，隻要火一上來，連供品都先吃光了，還怕如何地！便是三清爺爺指責，卻又怎地？”

李南星點頭道：“正該如此。歸正應龍受命護著梅大人平叛哱拜，我們兩路人馬無妨早些彙合，到時自能入得韃靼國，找到‘拔都魯’了。”

劉道坤問道：“李師弟，我們此來寧夏，卻落得一無所獲，你要如何向下屬交代？”

李南星道：“這倒不怕。我聽那老夫說了一個名字，喚做‘拔都魯’，說不定此人曉得鹽引的來源。我看除了找到‘利通號’以外，便是該今先人動手。”

歐陽北感喟一聲，黯然道：“他便是揚州馬家最後遺孤，馬興邦。”

一名伴計站在店門口，見到世人走來，大聲呼喊道：“幾位客倌快點出去！小店的紅燒牛肉遠近馳名，乃是寧夏一絕哪！”

歐陽北歎道：“這‘拔都魯’識不識得鹽引的筆墨，我是不知。但我方纔見到此人的畫像，幾次推想當年馬興邦的一番話，恐怕這‘拔都魯’與托馬家送此鹽引之人有關。”

行到小鎮，已是下午，世人一日未食，早已餓了，便想找間堆棧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