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甫一出門,猛聽身後有人輕聲叫道:“歐陽捕頭!請留步!”
龔浪瞋目喝道:“你說甚麼?看不慣啊?他奶奶的!”
龔浪等人被統領好一通數落,隻覺臉上無光,心中卻遠未佩服,猶在咬牙切齒,兩眼狠狠看著丁銀川,內心儘是悔恨。
一旁那掌櫃又喜又怕,身子還是止不住顫栗,兩眼卻直勾勾盯著櫃檯上的元寶,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歐陽北待得眾錦衣衛人都走了,這才緩緩走出店來。
一旁“馬臉怪”金三火見了他這幅模樣,頓時盜汗涔涔,那龔浪卻隻當不見,兀安閒那大聲嘮叨。
丁銀川聞言神采一峻,道:“既如此,不如到外頭打個痛快。”說著便要站起家來。
龔浪看出他的用心,嘲笑道:“姓丁的你聽好了,是騾子是馬,何不現在就牽出來溜溜?找長官撐腰算甚麼本事?有種的便和我等單挑,手上見個真章,如果一招不慎,死了,也隻能怪本身經師不到。你敢不敢?”
龔浪還是不平,大聲道:“薑統領!你對這小子各式保護,我等兄弟們心中不平?他來得晚,升得卻比誰都快,常日裡說話底子不把我們幾個前輩放在眼裡。若不經驗經驗他,隻怕這小子都要忘了本身姓甚麼!”
薑擒虎刷地坐回位置,一聲長歎又喝了一大碗苦酒。
待得那李南星上了奏章,向當今聖上告了本身一狀,說他在護國巷寧遠侯府門前如何氣勢放肆,如何阻擾當今柱國,已是讓人身心俱疲。再又想到剋日事事不順,部下這些不爭氣的還在這裡勾心鬥角,心中實際已經惱火以極,口中暴吼一聲:“兀他奶奶的!”
丁銀川一旁看著,忍不住哼了一聲,道:“狐假虎威之輩,作得這般齷蹉行動!”
那掌櫃忙陪笑道:“是!是!爺爺們來我這小店,已是給足了小人麵子,怎好再要爺爺們結賬?”
薑擒虎說的這事歐陽北也有些耳聞,傳聞東海派那日火併錦衣衛,當著柳鬆麵就把錦衣衛十幾名妙手打成重傷,薑擒虎是以成了京師裡的大笑話。本來錦衣衛這邊已經有力迴天,要不是俄然走出一名力士,和“赤霄劍”蕭聚霜苦戰百餘合,薑擒虎早都被撤職查辦,哪還能坐在這裡溫馨喝酒?隻是歐陽北千萬冇想到,那名力士倒是昔日的禁軍教頭丁銀川。
龔浪哼了一聲,道:“統領千對萬對,就是弄錯了這個王八蛋。憑他隻怕屈辱了教頭的名頭?要跟他過招,卻像隻縮頭烏龜普通。”
龔浪叫過掌櫃,喝道:“飯錢都給我算在直隸衙門帳上,你們隨時去收,爺都會緊著便利你們!”
丁銀川不去理他,自取出銀包,叫那掌櫃過來,會鈔於他。
那掌櫃見著錦衣衛已腳軟三分,如何還敢收這銀錢?身子忍不住的瑟瑟顫栗。
丁銀川聽他說話無禮,兩眼一翻,眸子中精光閃閃。
世人吃喝了一陣,籌算拜彆。
薑擒虎手一揮,壓下他的話頭,跟著站起家來,不包涵麵的指著龔浪的鼻子罵道:“你這混賬給我聽清楚了,要不是那日丁教頭出場救火,憑你能擋得下那‘赤霄劍’蕭聚霜?他這般雷霆手腕,不升作總教頭,莫非升你這兩個混蛋做總教頭?”
龔浪就想上去脫手,卻又有所不敢,隻把他氣得是哼哼唧唧。
丁銀川一陣冷哼道:“如果要錢使喚,儘管找那大戶人家要去,他們富得流油,何必欺負這些貧苦百姓?想薑統領堂堂當朝六品大員,昔日武舉出身,做這等白吃白喝之事?錦衣衛好好的名聲,都給你們這類人廢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