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君昵了柳湄一眼,笑道:“一樣是柳軾教出來的,你和柳行雲倒是反了性子。當初他在我麵前投誠說情願助我,隻求保父親一命,我還覺得是他亂來我放鬆警戒的藉口。”
除了湄兒,冇有人配有朕的孩子……
她側目一看,竟是裴瑜。
白穆不知裴瑜是跟著他入的沉香閣,還是之前就在這裡,他的氣味太輕,存在感太弱,在此之前她底子冇發明這間屋子裡另有彆的一小我的存在。
“如何?”
“天然記得。”柳湄聲音含笑,“你十五歲那年的生辰,先皇問你想要甚麼,你說想要我經常入宮來陪你,求先皇建了這間宮殿,以便我在宮中過夜。”
白穆耳邊“嗡”的一聲,隻聽商少君冷聲道:“他們本就是穆府餘孽,死不足辜。”
柳湄身子一傾,摟住商少君的脖子,低笑道:“少君當真是如許想的?”
阿穆,明日我送你離宮。
“嘖嘖嘖……我看是皇上狠心得很,當初為了對於洛秋顏給她用藥使她不孕便罷了,殺了人家的父母不算,還要取她的性命……”
待到傍晚時分,太陽都快冇了影子,白穆仍舊未見到碧朱的人,隨便找了件宮女的衣服穿上,帶著朱雀宮的牌子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雖有屏風擋住,白穆仍舊從裂縫裡看到二人款款而入的身影,隨即對話的聲音更加腐敗。
他明顯說阿孃已經安設安妥,說送她出宮暫避風頭,說他愛她……
白穆點頭,不信她聽到的話。他昨夜說的明顯是送她出宮暫避風頭,本日卻說安排了刺客取她性命,隻為誘人出來救她……
“或許。”
柳湄眼底水光盈動,翻身摟住商少君,仰首吻了上去,很久,才放開道:“如此,纔不渴。”
白穆已經冇有力量再掙紮,隻感覺滿身的力量都被抽乾,腦中一片渾沌,這屋子裡大略是下雨了,不然為何她的麵前儘是水色昏黃?她大略是在做夢,不然怎會出不了聲也冇法轉動?麵前此人大略是惡夢中變幻出來的影子,不然怎會說出如許錐心砭骨的話來?
“即便在尋她的不是穆府最後的孽種,也是白子洲的人。”商少君仍在持續,“或許乾係不甚親厚,才未曾脫手救下那兩隻餘孽。”
如果以“賢妃”的名義去見商少君,恐怕他又會不見。白穆雖不肯定,卻模糊感覺商少君或許是在做模樣給柳湄看,以免柳湄視她為敵。就和當初他明麵裡待她好,讓柳軾乃至舉國高低都誤覺得天子對賢妃極儘寵嬖一樣。
你覺得你終究守得雲開見月明?你覺得至心的支出必有回報?你覺得誰都冇有鐵打的心腸?
兩人說著,便入了裡間,在窗邊的矮榻上坐下。
“扔去近郊的虎帳了。”
醒醒吧蠢貨!
“她竟信了?”
白穆渾身一震顫栗,眼淚決堤而落。
蓮玥便罷了,她有武力在身,又是宮中白叟,熟知皇宮儲存之道,她不必為她擔憂。可阿碧呢,
一夢醒來,他仍舊在她身側,像平常那樣,發明她有纖細的動靜便側身摟住她,密切地彷彿世上獨一能夠依托的人。
“他倒也不輕易,看得清局勢,用手上的權勢步步掣肘,鬆鬆緊緊有進有退,一方麵怕被我釜底抽薪,一方麵不敢將我逼得太緊,此次若非是你,恐怕他還不敢孤注一擲地去劫獄。”商少君笑著倒了兩杯茶水,端起一杯喂到柳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