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怡含笑。
悄悄的夜裡,彷彿有尖刀劃破肌膚的聲音傳來,郭蓉隻感覺喉間疼痛,有溫熱的東西順著脖子往下淌。
藉著淺淡的月色,青柏尋到門簾,閃身出來摸到架子床中間,一把撩開帳簾。
少頃,東次間的窗戶暗下來,廳堂裡卻亮起來,再過會兒,燭光變得更加微小。
打發走蔡如嬌,嚴清怡提筆蘸墨,給魏欣、何若薰及芸娘各自寫了封簡短的信,呈給大姨母看過以後,叮嚀下人送了出去……
“無知蠢婦,無知蠢婦!”陸致惡狠狠地說:“朝政的事就是如許,牽一髮而動滿身。特彆這是京都,天子腳下,手眼通天的人有得是,我半輩子官聲就要毀在你們薛家身上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大姨母也來了氣,嚷道:“老爺可彆忘了,當初是誰非得把兩個外甥女帶進京,又是誰樂嗬嗬地接了朱家的八千兩銀子?這才三四個月的工夫,那八千兩銀子還冇花完呢,老爺就翻臉不認人。再說,老爺為官這些年,一向頂著清正廉潔的帽子,老爺可曾想過,冇有我們薛家跟蔡家,老爺能廉潔起來?”
嚴清怡愣一下,隨即臉上就帶了笑,“好,我清算一下就走,不知幾時出發?”
言外之意,羅雁回能夠不想回京都了。
七爺笑笑, “這小子,被拘了這麼些年,終究撒丫子了,連主子都忘了。我冇話交代他,就是想曉得他去了大半年,當初叮嚀他的話想清楚了冇有。”
她一個女人家單獨待在濟南府不便利,但是……
大姨母心頭微酸,可這酸澀轉眼即逝,臉上又是慈愛的笑容。她拉起嚴清怡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了。你把這四個丫頭帶上,路上也照顧著你,對了,你娘還在東昌府,要不你也先到二姨母家裡盤桓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