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衣內侍領的路和方以唯來時並不不異。

方以唯張了張唇，話在嘴邊打了個彎，終究卻還是嚥了歸去。

“陛下。”

她們來時走的是桃花林間的小徑，現在身邊卻真恰是百花齊放，入目之處另有芍藥、海棠、瑞香，朵朵鬥麗。

永初帝天生異瞳這件事，在大顏是婦孺皆知。

女子愣了愣，直到看著方以唯走遠才發笑出聲。

虞音正想看方以唯笑話，立即上前接話，“是啊，剛纔我還和她提起世子，卻冇曾想方姐姐非常活力，扭頭就走了。”

永初元年，賀緲即位，改齊為顏。

“剋日方大蜜斯和宣平侯世子的婚事，倒是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

“蜜斯……”

“世子，傳聞這方以唯但是才貌雙全，等今後紅袖添香在側了，你恐怕還真會被這位女夫子管束得服服帖帖。”

寧翊看清來人，神采刹時變了。

女子微微側頭，意味不明地翹著嘴角，“看方蜜斯滿麵笑容，彷彿對這門婚事並不對勁？”

隻一眼，卻彷彿已經看破了後幾十年的惡夢，讓方以唯不由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寧翊固然行事放浪，但分緣不差。亭中的世家公子大多與他乾係不錯，有些也能算半個酒肉朋友。

內侍將她們引上了湖上的七折橋，岸邊柳煙脈脈，已經模糊能瞥見人影，少女們的嬌笑聲斷斷續續傳來。

寧翊對勁地繞到她身前，在看清方以唯的麵貌時略微有些愣怔，但這一怔卻冇有怔多久。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後，考慮著開口。

茯苓被她說得一愣一愣，腦筋裡繞了幾個彎，才倒吸了口寒氣，“小，蜜斯！她不會就是……就是當今聖上吧？可也不對啊，皇上不是天生異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