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躊躇一下，答覆道：“青竹婆婆已死，恩仇皆空，我們能夠承諾當即撤回本派，今後再也不找出雲派的費事……隻是那辜雲，這些年她本身害死的人，又和我們有何乾係？要我們四人當選一人抵命，未免有些欺人太過。”耿天雄聽二師叔話語之間，竟似已默許了讓師父耿烈自戕賠罪之事，半個字都未曾為師父分辯，耳中如聞轟雷掣電般地一響，有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道：“本來師父和師叔們，竟向來就冇有誠懇做過兄弟!”

紈素笑盈盈道：“如果我非要管這樁閒事呢？”瞥一眼奚笪，笑道：“耿烈，我看你實在也不必把那鞭子握的如此之緊。若此時我請奚公子再鼓起琴來，又有誰曉得你手裡的這條鞭子，終究會打在你哪個兄弟身上？”奚笪在一旁嚴峻起來。他自知本身現在已經冇這個本領了，但倒驢不倒架，當下做出一副胸有成竹之態，意態揚揚，拿目光挨個在五老臉上掃過。到看到那耿燾之時，貳心頭一動，心內揣測：“此人神態惶然，心機防地已然崩塌，聽了青竹婆婆的死訊也未能重新抖擻。如果此人，也許我還真能隻以目光就節製的住，不必非得琴功。”他不動聲色，將目光收回，望向琴麵，暖和一笑，朗聲問道：“紈素，要我接著彈嗎？”

那伏牛五老卻並未當即上前。此中耿烈聽了紈素如此信心滿滿地要讓他們“一起上”，內心先已經怯了，早已落空了必勝信心，但多少還感覺五人合力，大抵總能戰個平局？就算不能，五人中先死的也一定是本身。現在琴聲已停，到時候趁著場麵混亂，藉機逃脫，仍然大有能夠。隻消躲到霧氣中去，霧氣若不散，莫非這幾人本身就能看得見霧中都有甚麼人？現在他涓滴冇有想到，若大名鼎鼎的心魔琴真的再鼓起琴來，把持他們自相殘殺，他滿山的伏牛派年青弟子又能活下來幾個。但他拿餘光去察看他的幾位兄弟，心下就是一沉。隻見耿熙、耿照臉上皆有躊躇掙紮之色，彷彿對他們來講，總還是第一種計劃更加穩妥。耿燾臉上畏畏縮縮，心氣全無，看起來像是隻想著找個機遇，本身拔足逃竄。隻要四弟耿煞臉上肝火勃發，彷彿另有些鬥誌。

耿烈聽了此語，反而輕鬆起來，他站直腰板，定了定神，道：“那女人既然已經死了，你們本日前來，就真隻要這明麵上的戔戔三人了？女人，隻憑你們三個，就敢把我們伏牛五老引到這跟前來，又冇先用毒術廢了我們內力，未免也太托大了些。不過，朋友宜解不宜結，你既然並不是那辜雲的徒子徒孫，倒不必管她這件閒事。我勸你馬上收了這白煙，走你們的路去罷!”他看似意態昂然，但耿天雄看著他右手在身背後，仍然緊緊扣著他的九節鞭，手指仍然在微微顫抖。

耿烈握著鞭子的手鬆了鬆又握緊，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前麵排行第二的耿熙嚥了口口水，艱钜道：“你們想如何著，劃下道來吧。”

耿烈肝火上湧，低聲喝道：“就這麼一個小娘們，你們就怕成如許!本日殺了我，你們還想回山，安安生生當你們的長老？到時候門渾家心一散，分崩離析，就在麵前!我們併肩子上!”便抽出鞭子，向前踏出一步。

紈素輕笑一聲，道：“這也輕易。耿烈當年殺了青竹婆婆一雙後代，這冇說的，殺人償命，就請在此地自戕賠罪吧。而你們剩下四個裡，再選出一小我來，為青竹婆婆這幾年害死的那些人抵個命。其彆人我天然就放你們走路。”她下巴抬起，衝著出雲派方向點了一點，接著道“出雲派的武功傳承，我勸你們就再也彆想了。此次你們犯在我手裡，竟然能保住你們伏牛派這幾百弟子全須全尾回山，都算天不幸見。本日的白煙毒術，明日我就傳給出雲派，讓她們真的學會如何‘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