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敝帚自珍，忙前忙後一整天，把裡外都清算得乾清乾淨，就是門前一畝三分雜草叢生的旱田，臨時還不曉得該如何措置。

步安笑道：“你長得呆萌，倒很懂情麵變亂。”素素不曉得這算誇她還是罵她，眨眨眼說：“山中野獸也是這個端方。”

祝修齊和方菲爾又都笑了起來，樓心悅也掩嘴淺笑。笑過以後，祝修齊就奉告宋青，說這是步安謙善的說法。宋青還是將信將疑。

……

幾人頓時大笑不止，連樓心悅都按捺不住笑意。步安聳聳肩，心想這群人笑點實在太低。

方菲爾連猜幾次都不中，樓心悅輕聲道：“人生無常，誰能猜到呢？”

祝修齊這時大抵也覺出本身話說重了，又往回找補了幾句，見步安不氣不惱，彷彿真的聽了出來，不由得對傳聞生出一絲思疑。

宋青忙說，修齊師兄你不曉得，他這《定風波》真的是聽來的，是在那竹林怪夢裡聽來的。

他先去找了宋青，宋青又找來了師兄師姐——眼下也成了步安的師兄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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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姥山傳聞是因為山勢聚靈才建起了書院，步安總感覺如許太遲誤事情，時候都花在上山下山了。但宋青說，就是要上高低下交來回回纔算修行，不然便是修而不可。

步安對他的說法很不認同，勸本身說，權當熬煉身材吧。

步安奉告她，這兩天就要去拜師，趁便要問問收個妖在身邊，壞不壞端方。素素就說，那得給她送點東西，要不然不好開口。

祝修齊想起有關“傲氣才子”的傳言，覺得他傲勁又發作了，便說方菲爾一貫爽言爽語，讓步安彆放在心上。

五人往屠瑤的住處去，邊走邊聊。大師兄祝修齊話未幾，善於總結性發言；二師姐樓心悅一起低頭看著腳麵，說話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三師姐方菲爾和宋青一樣囉嗦，兩人偶爾還拌拌嘴。

步安還是老模樣，笑著說本身冇甚麼詩才，這詞是聽來的，見了麵當然不如聞名，這叫‘見光死’。

世人問“見光死”是甚麼意義，步安解釋說，有那些手劄來往的男女筆友，遙遙不見時你儂我儂，比及見了麵胡想準要幻滅，這就叫“見光死”。

她這話說的有些幽怨，氛圍便沉寂下來，直到宋青說出答案：“他說……人生啊……地不熟！”

這說法聞所未聞卻形象至極，大師都感覺好笑，宋青就說：“那天步安大發感慨，歎道‘人生啊……’你們猜猜他下一句是說的甚麼？”

關於步安那首《定風波》，方菲爾說，住在沈溪的師姐妹們都在傳“三步成詩步執道”，還說大才子公然見麵……不如聞名。

二師姐叫樓心悅，看上去比祝修齊年青一點，是個小家碧玉的江南女子。

這麼一來一回，幾人倒感覺這新入門的小師弟有點高深莫測。

方菲爾順勢問步安，那“東坡地換東坡詩”的傳聞是真是假。

大師當然不信，歡笑之餘，祝修齊也不忘勸上一句，說步安師弟是有才情的，隻是傲氣這東西有三分恰好，再多便要招損；說師兄對你那首《定風波》也至心敬佩，但是出了這書院，還要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本覺得拜師禮會很昌大，但屠瑤彷彿不喜好那些繁文縟節，乃至見步安扭扭捏捏不籌算膜拜，還笑著說：“算了，我比你們也冇年長幾歲，彆把我拜老了。”因而連這最首要的一環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