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魔者,行持之士出入郊野當中,建壇於伏屍之地,一念稍誤,即夜多夢寐,屋宇虛鳴,禽畜現形,蟲蛇顯怪,惑亂正法,恣壞靈壇,皆鬼魔之所試也。當以冷明法主印安壇上,以元始安鎮四字,以印印之,貼於壇所。次誦冷明靈書二篇,其魔自退。
杜震摸摸懷中,確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便即掏了出來,遞與他。含光露接過匕首,將手柄插入砂石當中,獨留四寸刀刃在空中之上,刀尖朝上。
一曰天魔,二曰地魔,三曰人魔,四曰鬼魔,五曰神魔,六曰陽魔,七曰陰魔,八曰病魔,九曰妖魔,十曰境魔。
含光露笑笑,道:“哦,發揮一番給我看看。”
林有悔看他便覺本身腳痛,臉上也是疼痛萬分的神采,不由道:“能夠了,你快下來吧,看的我心如針紮普通。”
天魔者,山、林修練之士,一念纖塵,而被魔敗,不能成真。何者,正練大丹,行持入靖,或目見閃現,形影幢蓋幡花,異香祥雲,耳聞仙樂,此乃天魔之所試也。當焚香,佩三皇內文,及五帝消魔玉符,置於案前,左手招中指中,右手執五帝大魔印,變神為元始,以印照之,其魔自退。
而他倒是身子不慌,腳下也不疼痛,反而極是舒暢,竟還在其上跳起腳來。
杜震見他所作,已是大抵猜出他要何為,正要說話,含光露已是單腳跳上刀尖,一個金雞獨立正朝著他兩個笑著。
含光露使杜震單獨體悟怒麟銜劍一式的精要,杜震揣摩很久,因是覺徒弟發招之前,那口前右手如寒亮光匕普通,取敵性命獨在於此,更感怒麟銜劍,劍纔是製勝之物,遂再改口言在劍字。
杜震聽他之言,本來這一式的奧義是在怒字,便是以無上的肝火使敵心中恐畏,放棄抵當。徒弟言的是一種意境,可不是簡樸仿照便能達到的。
杜震服從,看了看石子便走了上去,那石子有尖有棱又堅固非常,所穿鞋子又是布履,為絲織的單底鞋,頓時硌疼難忍,不由打起顫來,他雖是死力用勁雙腿之上,又強忍疼痛,想較身材均衡,還是不出十個喘氣便即晃下身來。
杜震聽了,腿肚子用勁,一下跳起,卻也有一人多高,林有悔見了高興地拍起手掌道:“哇,跳的好高啊。”
含光露哈哈一笑,與他道:“如何,依我看你的輕身術也隻能爬個樹、上個房,再無他用。”
杜震聽了,心中生愧,倒不是五伯的溪女輕身術不敷高超,而是本身從未用心勤加練習過,現下倒是被徒弟諷刺。
含光露看出杜震之心憂,再道:“麒麟聲轟如雷,口能吐火,最能化煞,一身武備而不害人,是覺得獸中之仁,仁者發威,眾靈皆恐。小子,漸漸體味吧,老夫知你幼年,這一意境又需必然的人生經曆方能達到,為師的神通也不是隨隨便便便能學會的。如許,我先教你身法,怒字你漸漸體味。”
含光露也不與她辯論,隻道:“你兩個身上可有鋒利之物?”
含光露對他問道:“之前學過甚麼輕功的本領?”
含光露點頭道:“這一式叫做‘怒麟銜劍’,奧義在怒,而不在劍字。你道為何我言即便仇敵的身法比你更快,也要使他吃上這一招嗎?便是這個‘怒’字,大家都知麒麟是瑞獸,脾氣和順。常言道最是不能招惹誠懇人,因為他平素裡極吝嗇急生怒,但一旦恨極,那但是甚麼事情都能做的出的,實在令人畏恐。麒麟也是一樣,罕會發威,可若建議狂來,誰也會被嚇呆在原地,不能動拔,還未發招,他已是怕極,成那待宰的羔羊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