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整盆都喝下去應就無礙了吧。”落粉也隻是隨口一說,卻惹來降紫及桑憂一臉的惶恐。
冰冷的棉帕各敷在他的額頭及脖間,又另拿一塊擦拭起他的手掌心,白於裳是頭一次做伕役,雖有些不甘心,卻也做的極其用心。
“此言甚是,定是要乞假的。”白於裳覺著這是必須的,何況那豔姬都病了,明日定不會在唱戲,畢竟能睡個好覺,想到此處竟覺的打動,差點就要老淚縱橫,一麵將落粉手裡的薑湯推開,“等葉太醫開了方劑再喝不遲,我若說無礙,她如何開方劑。”
“大人也該服藥吧。”降紫似有些不悅。
“大人,喝點薑湯吧,去去寒氣。”落粉將小碗遞到白於裳的麵前,又忍不住去碰觸她的額頭,幸而未有熱度,輕歎道,“這丞相大人做事好冇分寸,那水塘裡的水多臟,站在雨裡淋一小會也就罷了。”
誰知豔姬竟不肯喝,隻說:“我要喝茶。”
白於裳不惱,隻細打量起豔姬,又用心恐嚇他:“隻如果被嬌女看中的男人,都未曾逃出過她的手掌心,嬌主還是好自為之吧。”
白於裳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現在正披著衣裳坐在榻上等著宮裡頭太醫過來。
豔姬細瞧起白於裳的側臉,瞧了半天賦曉得是誰,輕聲問:“白……”趕緊又改了口,“國師?”
白於裳懶得理睬他,隻扶他躺下,換掉敷在他脖間及額頭的棉帕,又擦拭起他的掌心,一言不發。
“大人,藥多吃了也不見得會好。”落粉微蹙著眉頭,輕聲提示道。
越想越慎的慌,起家要去尋那把掛在牆頭的利劍,一心想要赴死,卻被白於裳給拉扯住,直言相告:“讓她玩夠了就會放你走的。”
“真是不法。”降紫輕歎一聲。
外頭的雨未曾停過,待未央回到本身府上之際更是落的更加大了,他一傘未撐,直直往本身的屋子裡頭去,命人打了熱水,而後又稟退擺佈,獨自出來木桶美美泡了個澡。
白於裳暗忖豔姬到底是嬌主,自不能隨便讓人瞧他的身軀,何況他但是陛下的人,便說道:“你們都退出去吧,這裡有我便可。”
而白於裳見他有了力量,也懶得再服侍他,逮住機遇便訕嘲道:“嘖嘖嘖,嬌主能為陛下守身如玉,甚是讓白某佩服呐,可敬可敬。”
白於裳一聽此言便來了興趣,微眯著雙眸對著豔姬問:“她如何對你能人所難,是要帶你回府上作妾?亦或是本日就想……”壞壞一笑後又言,“要了你?”
白於裳對此言甚為認同,真是個惡魔,連未央都避而遠之的惡魔。
“南山送葉太醫出府。”白於裳叮嚀道,直到瞧不見葉歌的身影了纔對降紫言,“待藥抓來以後就煎了給嬌主送去。”
白於裳側臉對著豔姬微挑了挑眉:“看來冇燒傻啊。”
豔姬憶起芸香那般架式就頭痛欲裂,一聽本身不從就要逼迫他,見他跳進水池便惱羞成怒,命人將統統東西都打爛,又揚言明日要他乖乖就範,不然就彆怪她心狠暴虐。
這葉歌雖說不甘心,但聖命難違,已是跟著南山一道坐著馬車倉促往國師府上趕,邊打著哈欠邊進了白於裳的屋子,對著她作揖:“國師大人眼下可好?”
降紫及落粉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不過她們對自家大人這銅牆鐵壁一樣的臉皮是習覺得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