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坐在離本身最遠的角落中，笑話，在這小小的清閣內，你還能避到那裡去？

夜已漸深，船孃立在遊舫後舷上悄悄搖櫓，船早已離了青溪的河道，彙入建鄴城東南的華陽湖。

錦依泰然自如地看他，對他的恬不知恥不為所動。

錦依搖點頭，想說甚麼，還是止住了，隻道：“再說吧。”

他曉得她的哀思，曉得她的神馳，卻隻能看著她於塵凡囉嗦中穿行，逃不出宿命的桎梏。

小樓笑得非常暢快，五指閃電般探向她手臂，剛一觸及，又突地敏捷撤回，緊接著身子向後倒翻，遠遠地落到一旁的幾案邊。

又想起他之前所說的，臉上紅霞升起。

船孃從後艙捧出一個八寶食盒，她腳步輕巧妥當，無聲無息地進了閣內，過未幾時出來，向二人冷靜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二人無語。唯有水波悄悄擊打船身的聲音。

錦依冷靜看著他，心中有些打動。本身第一次對他提及要回建鄴，便是剛到梅居那年，想不到他一向為本身籌劃著。

該歸去了。

富麗精美的清閣中，頓時人影閃躍雀起，兩人皆善於的小巧身法，在方寸鬥室內更顯精美詭譎。帶起的風響極輕，四角的燭火微微顫抖，如同精靈起舞，室內燭光如水波樣活動起來。

錦依起家向外走去，站在船側的雕欄旁，舉頭遠眺，夜風吹起她身上的羽氅，有種無拘無束的安閒。

他曾在荒涼中單獨行走過，體味過那種人在闊彆凡世塵囂，好像孤身一人鵠立茫茫六合間的毫無束縛。

“巧薇的技術更加高深了。請她有空了也給我打製幾件。”神態帶著幾分奉迎，清淺的酒窩在頰邊若隱若現。

這桌上即有江南精美食點，又有西域風味的烤肉麻餅，錦依有些哭笑不得，之前臉上淡淡的笑容一掃而去，笑盈盈地看著他。

初月如鉤，今晚的天空上繁星落落，在烏黑的天幕上閃著璨璨寒芒。

司馬玉樓曉得一時壓服不了她，深遂的瞳眸凝睇，笑得有些不懷美意，“我曉得你想要我幫你查甚麼，不過第一殺手的價碼也不便宜，你要先想好。”

“巧薇打造的暗器也比得上江湖名家之作了，不知小樓公子出價多少？”

司馬玉樓咬著牙冷冷地笑，“但現在我來了，這就是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