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
“是是是,來人,快帶薛禦史去驛館歇息!”
紅蓮不明白,為何李弘先問了她年紀,又提起安寧公主,但她冇有問,隻是靈巧地陪他說話:“我曾聽聞此事,傳聞公主薨逝,好似與王皇後有關。”
若這話不是法門寺方丈所說,而是出自街邊算命先生之口,薛訥定會以為他在哄人,但法門寺方丈在大唐的職位,不但在於佛法成就,更在於識人看勢,又怎會胡言?
這段時候以來,雖常與樊寧同處一室,但這動輒心跳加快的環境卻未有分毫減緩,方纔又不慎看到她小巧的身材,令這血氣方剛的少年說不出的手足無措,現下好不輕易被《三字經》壓下,那裡能受得了再有分毫肌膚之親。
“凡是有一個證人的供詞,便能證明此事有疑點了罷?”
樊寧不睬會薛訥,將那少女從薛訥身邊擔起,隻把那小丫頭留給他抱著,又將掩口的布條遞了上去:“你嗆了這多煙,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二百裡開外,長安一片澄明月色下,半夜夢迴的紅蓮聽到幾聲極其輕微的撥絃聲,內心一驚,起家披上翠色絹紗薄衫,走出堆錦幔帳,隻見身穿月白綢袍,頭配青玉冠的李弘正坐在古琴前,苗條指節不經意地撥動七絃,收回壓抑又動聽的琴音,聲聲恰如他的為人。
“是了,比殿下小一歲,但究竟是何月何日,卻無從曉得了。”
見那堆棧塌方完,不會再有傷害,武侯長帶著十餘武侯衝上來噓寒問暖道:“哎呀!薛禦史!傷著冇有?”
“是,隻是幾個保衛不懂此中玄機,會否留下印象且不好說了。不過你不消擔憂,不管如何,我現下是此案的監察禦史,既查出了這線索,刑部高低總要當回事的……”
這間堆棧與那弘文館彆院不異,皆是純木質,一層已燒得搖搖欲墜,那二層豈不更傷害?樊寧低罵一句,將衣襬撕破一條,沾水塞入儺麵的口裡,又突入了火場當中。
樊寧摔得頭暈目炫,儺麵早已掉落,幸虧她的小臉兒被火熏得焦黑,底子看不出模樣,她吃力抬起眼,隻見伏在她身上不住喘氣的不是薛訥是誰,他漂亮的臉兒亦是黑黢黢一片,倒是平增了幾分陽剛偉岸的氣勢。樊寧忍不住紅了眼眶,若非當著旁人,真想捶他兩拳。
“誰讓你上來的!”薛訥亦是可貴起了脾氣,擔憂樊寧出事,急道,“快出去!”
薛訥掙紮著站起家來,背在身後的手錶示樊寧快些戴上儺麵,嘴上對付道:“薛某並無大礙,請武侯長快查一查起火啟事吧,彆的,方纔睡著前,我曾聞到一股很奇特的香氣,你們探查時,當格外留意看看,是否有香灰,記得儲存下來,以備辨彆之用。”
夜漸深,薛訥終究熬得迷含混糊睏意實足,籌辦上榻歇息,忽有一股妖異的香氣傳來,極其纖細,卻還是被他靈敏地捕獲。薛訥趕快起家,屏住呼吸,使出儘力將衣衫扯破兩條,倒滿茶水,掩開口鼻,另一條放在樊寧鼻翼間,急聲喚道:“喂,喂,快醒醒……”
這話彷彿有理,樊寧拍拍薛訥的腦瓜,哄小孩似的說道:“也是了,傳聞古時候一些儒將,便是智計無雙,比如三國的周瑜……說不定我們慎言也能討一房像小喬一樣標緻的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