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簷下,又怎容得慕容炎炎不低頭,雖是搞不懂陳鎮此舉之用心安在,可還是老誠懇實地按著陳鎮的交代,草就了一封密信。
“嗯。”
“這不就對了,寫,用心腸寫,隻消辦好了此事,本將定虧不了你的,放心好了,多的不敢說,一個縣尉之職,本將還是能為你請到的,來啊,筆墨服侍。”
目送著蒼鷹遠去以後,陳鎮長長地出了口大氣,眉頭一揚,收回了一聲冷哼,隨即便見親衛什長驀地抽出了腰間的唐刀,用力一揮,刀光過處,毫無防備的慕容炎炎連聲慘呼都來不及收回,頭顱便已滾落在地,一大股血泉從其脖間的斷口處狂噴而出,飄飄灑灑地落了一地,其狀之慘,令人望之心悸,可陳鎮卻明顯不為所動,嘴角一挑,已是暴露了道猙獰非常的笑紋……
“諾!”
笑容可掬地送走了陳子明所部以後,陳鎮緊趕著便回了城主府,方纔一進了府門,始終掛著臉上的暖和笑容當即便化成了猙獰的嘲笑,頭也不回地便朝著跟在其身後的親衛什長叮嚀了一聲,語氣陰冷不說,還透著股森然非常的煞氣。
“如此甚好,這兩日,我大唐會有一支八百騎擺佈的小股邏騎將前去西海哨探,爾這就擬好了密件,發送出去便可。”
陳鎮底子冇理睬慕容炎炎的要求,拿著塊肉乾,兀自逗弄著那隻蒼鷹,口中還饒有興趣地點評著。
虯髯大漢複姓慕容,名炎炎,提及來也算是吐穀渾王族中人,當然了,不過隻是個閒散旁支後輩罷了,早在數年前便已暗藏到了哈城,乃是吐穀渾在大唐境內探子體係中的一員,賣力的便是動靜之通報,五日前,在與下線溝洽時,被陳鎮所獲,連日來,可謂是受儘了折磨,早已是被打怕了的,卜一回過了氣來,便趕快不幸巴巴地出言要求不已。
“請將軍明示,但消小的能做到的,斷不敢辭。”
時候不等人了,己方主力各部大多離鄯州不遠了,也就隻要益州刺史高甄生所部還遠在隴山,真算將起來,各路雄師齊聚鄯州的時候最遲也就另有個十天擺佈,算上需求的休整,留給陳子明的時候最多隻要半個月擺佈罷了,是到了該下定決計的時候了,思慮再三之下,陳子明決訂婚率營主力反擊金灘,翻開通往西海的通路。
又逗弄了蒼鷹好一陣子以後,陳鎮彷彿落空了興趣,順手將肉乾丟進了鷹嘴,回過了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惶恐不安的慕容炎炎,一派漫不經心狀地開了口。
“鷹奴麼?嗯哼,倒也不是不可,隻是以你慕容炎炎之大才,當一鷹奴卻未免太屈才了些,如許好了,隻消爾幫本將做一件事,本將可出麵保舉爾入鄯州為官,至於官大官小麼,就看爾做得如何了。”
“這隻蒼鷹養得不錯,本將非常喜好。”
慕容明博的將令一下,自有服侍在側的一名親衛大聲應諾而去,旋即,淒厲的號角聲頓時便在大帳外一陣近似一陣地響了起來,本來分散在周邊遊牧的諸多部眾紛繁聞令而動,一名名控弦兵士緩慢地束裝結束,會聚成一支支的騎軍大隊,從四周八方有若潮流般地嚮慕容明博的大帳地點地集合了疇昔……
這一聽又要挨科罰,慕容炎炎當場便慌了,趕快哭嚎地便嚷嚷了起來。
慕容明博最恨酒宴時被人打攪,可這一聽是天柱王發來的急信,倒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趕快揮退了妙曼得舞女們,緊趕著取過了羊皮信函,緩慢地掃了幾眼,眼神刹時便淩厲了起來,但卻並未急著下個定奪,而是皺著眉頭深思了半晌以後,這才一揮手,大聲命令道:“來人,傳本王之令,統統控弦之士馬上調集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