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摘下帽子,暴露一張年青俊美,儘是酒氣,卻又略帶一絲滄桑的麵龐,胡茬粗而短的布在嘴邊。
小狐狸皺了皺眉以手支頤答道:“應當是馬陸吧,老藥罐子之前奉告過我,越是素淨的蛇蟲越是有毒,你用破布多包上那竹筒幾層,還是謹慎為妙。”說著又從懷中取出幾塊破布交給秋兒。
伴著月光小狐狸和秋兒不緊不慢的回了破廟,小狐狸打掃出一個佛龕將酒肉放好,撕下一條雞腿一條鴨腿,帶著小酒罈,笑吟吟的拉著秋兒來到佛像前坐好,就著月光對秋兒說道:“我喝過兩次酒,味道怪怪的,不知為何大師都愛喝,你喝過冇?”
秋兒臥在草堆裡不由大窘,直接閉上眼,偷偷裝睡。
小狐狸和秋兒聞聲向頭頂望去,隻見一男人以帽遮麵,看不出年紀。粗布青衫,腰間彆了個葫蘆。橫臥在兩人中間槐樹的樹枝上,翹著腿,左手放在腦後,右手拿個酒罐懸空蕩著。
秋兒聽罷,忙把腳從溪中取出,細心擦乾,穿好鞋襪,悄悄一縱來到小狐狸身邊,接太小狐狸手中的罐子看了看。說道:“現在我也曉得馬陸長成甚麼模樣了,看我的,必然捉的比你多。”
隻見那醉鬼身形一晃,快如鬼怪,眨眼間就躺到三四丈外方纔秋兒洗腳時坐的大山石上,悠悠的又用帽子遮住臉,漸漸答道:“這裡有的是那娃娃的洗腳水,要喝自取。我這酒卻不是朋友不給喝的,朋友啊,朋友,你們現在跑去那裡了呢……友,友,友,秋風思雨魂銷瘦,書劍寥寂枉凝眸。高山獨舞琴與瑟,長亭黯吟章台柳。”
秋兒拉了拉小狐狸的衣袖,臉湊到小狐狸的耳邊悄悄說道:“我們走吧,此人怪怪的。”
秋兒和小狐狸都是一驚,倆人這般低聲耳旁私語都能被這小我老遠的聽去,此人公然是個怪胎。
但一進北山倒是一片陰冷,入了林,陰沉森的霧氣也大,潮潮的讓人很不舒暢。
而秋兒見那酒鬼靠近,一身酒味甚是刺鼻,心中惶恐,身子向後一倒,使出一手標緻的鐵板橋柔功,兩手著地,小腳悄悄發勁倒立而起,而背工伸展推開空中,騰空而起,空中轉了個身,便躲到了小狐狸身後,統統行動一氣嗬成,倒也很有幾分練家子的模樣。
小狐狸看到秋兒臉紅,覺得真是那蟲不知不覺已經放了毒氣出來,不由大驚道:“秋兒你臉如何這麼紅,不會真的中毒了吧,我們還是快將這蟲子扔了吧。”
小狐狸看著此人身形挪動快的不似凡人,嚇了一跳,暗自猜想:“此人怪了怪氣,不是武林高人就是妖妖怪怪,還是少招惹為妙,從速帶著秋兒去找老藥罐子換錢是端莊。”
落地後秋兒惶恐的看了看那酒鬼,拉著小狐狸回身就走。
因而便對那酒鬼答道:“那大爺你持續喝你的酒,我們要趕在太陽落山之進步城的。用這蟲兒換酒喝,就不擾你雅興了。”說罷,拉著秋兒回身欲走。
喝的雙眼迷離腦筋發木的秋兒口中卻不斷地反覆:“爹爹,你瞧,秋兒有朋友了,他叫小狐狸,嗬嗬,爹爹喜好小狐狸嗎?”
秋兒翻開蟲罐,看了看內裡的鼠婦,鼠婦圓乎乎的,頭上兩個小小的觸角,非常丟臉。秋兒打量半晌撅嘴對小狐狸說道:“這個就是鼠婦啊。長得這般丟臉。不曉得能治甚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