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水這一問直是在將他的軍,也未否定自個真是從宮裡出來的。柳鳳寒明顯也是一怔,未想到她竟承認得如此之痛快。
嘖嘖嘖
聞言,周如水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悄悄放下了一塊巨石。她嫩白的手指揪著腰間的瓔珞墜子,與夙英對視一眼,直過了半晌,才忍著笑問:“你如何不猜,我就是天驕公主了?”
陽光下,她略帶稚氣的容顏披髮著奪目的豔光,嬌俏地眨眨眼,笑著說道:“你識貨就好,這多出來的,便全當是謝禮了罷。”
這一問實在過分直白,直叫夙英的眼都瞪成了銅鑼,一時竟不知如何出聲了。
那小二雖被他砸了個呲牙咧嘴,但眼見麵前滾落的真是實打實的金子,瞠大的鼠目頓時就是一亮,他本就是個冇骨氣的人,這回隻倉猝彎下了身去撿金子,一時候也懶得計算了。
“不如何,當日在茶寮時,小爺便覺你們有些古怪。現在再一瞧那玉簪,便知是真有古怪了。那玉細緻溫潤,白如截肪,雖不至於得空,卻已不是平常可得的。以小爺多年行商的經向來瞧,那玉,該是專供宮廷享用的禦用之物。”說到這,柳鳳寒特地停了停,眼尾上揚,眸中含著販子慣有的奪目,直盯了周如水一會,才彌補地說道:“若小爺未猜錯,你們,該是天驕公主身側的女官。”
因小二的話,周如水亦是怔了怔。她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上回偶遇柳鳳寒時,他會一襲青衫布衣牽著頭老驢單獨歇在樹下,本來,他竟虎落平陽了?如此,再思及前日才從鄴都傳來的那些關於他的密報,周如水倒不由對他生出了些可惜之情來。
他說的話頗是嗝人,周如水倒是無所謂的一笑。並未去接他手中的玉簪,隻是脆生生隧道:“這天下啊,最怕的就是那般臉皮全無的貨品。人活著,貴就貴在胸中有一口氣。有了那口氣呐,就會有底線,就能與地上的貓狗牲口分歧。那些小我,明顯有上好的技術,卻偏要做些下作的事。如此臉皮全無,也算冇缺點了。而我,卻真做不到如他們普通冇臉冇皮,如此,也算有缺點了。這般,明顯就落了下乘,也就隻能認栽了。”她說得安然隨便,以後,又盯了眼柳鳳寒手中的玉簪,輕搖了點頭,當真地說道:“你出了五兩金,這簪子也不消還我了,就算賠你的罷。”
未幾時,還不待周如水起家,連接後廚的門簾便再次被掀起,三名高瘦不一的壯漢被那小二領著湧入了堂中,直截就攔住了三人的來路。這一刻, 也不像欺詐的了, 直截就像是打劫的!
那日,柳鳳寒在茶寮中所言字字不假,他真是幼年便接過父幟,曆經艱苦,整天馳驅,走州過府,隨收隨賣,一手把柳家家業籌劃在手,使其富甲一方的。
見此景象,柳鳳寒極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彎身將木箱扛回肩上,睨了眼周如水主仆二人,大袖一甩,便率先邁出了店門。
周如水亦是怔了怔,心道才誇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下,就算計到她頭上了!卻,說是有些惱罷,卻又不自禁地想誇他聰明非常!
他話音方落,三名壯漢便往柳鳳寒衝來。卻他們才衝到一半,三人中最肥壯的男人腳下倒是一頓, 他一手拉住身側兩人,麵色不竭變幻。半晌,竟是轉過甚去看向站在原地的小二,結結巴巴地躊躇地說道:“祥哥, 他…他…他…他彷彿是徽老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