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伴計被一腳踹倒,又從速爬起來端端方正地跪好,嘴裡還在替本身辯白:“小人冇有……小人如何敢惹傅公子……”
“啪!”鹽水鴨。
花朝和趙穆麵麵相覷,這位少爺真的是……在不竭地革新著下限啊。
且伸手不打笑麪人。
司武不敢直接讓花朝去勸傅無傷,隻一個勁地衝她使眼色,看得花朝一陣無語,不過花朝也有些心疼,三百兩銀子的酒菜,不好好吃一頓就這麼全摔了也太華侈了……
向來愛財的杜其勝第一次感覺這銀票拿得如此燙手。
而此時,花朝和趙穆正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傅無傷摔盤子摔碗,一桌子酒菜眨眼之間被摔了個精光。
“我本來表情便不好,現在更差了。”
公然好酒。
……竟是消無聲氣地被麵前此人給拿下了麼?
此時東風樓的掌櫃杜其勝嘴裡直泛苦,他狠狠一腳踹在阿誰惹事的伴計身上,怒道:“你如何敢惹阿誰混世魔王!”
司武從行李裡取出一個匣子,翻開,裡頭是一整套的鬥彩酒杯。
東風釀清冽醉人的香味一下子在氛圍中伸展了開來。
便在這時,“啪”地一聲,一張銀票拍在伴計的胸口,那伴計被拍得硬生生後退一步,昂首便看到了一雙冷酷且帶著戾氣的眸子,不由嚇了一大跳。
“嗬嗬,杜老闆聽到冇有,三百兩一桌的酒菜呢,鄙人真是好大的麵子。”傅無傷挑眉道:“梅家半子的名頭相稱好使嘛。”
“嗬嗬,東風樓開在傅公子嶽家的地界,又豈會收他銀錢,女人還是把錢收起來吧,不要多此一舉了。”那伴計笑嗬嗬地高低打量了她一番,這東風樓裡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之輩,這伴計天然也長了一雙繁華眼:“況這頓飯粗粗一算也不會少於三百兩,女人肯定身上帶足了錢?”
趙穆看了他一眼,舉杯一飲而儘,臉上便出現了一層薄紅。
“你不惹他,他如何會在那邊發瘋?!”杜其勝肝火沖沖地指著外頭道。
傅無傷拍開酒罈的泥封,深深一嗅,笑道:“二十年的東風釀啊,我但是覬覦已久了,司武,去把我的酒杯拿來。”
“啪!”醬燒排骨。
掌心微癢,彷彿猶餘她髮絲的觸感,一向癢入心底。
“非常非常,杜老闆不必替趙兄弟省錢,他方纔領了鬼嶺三雄的懸紅,一千八百兩呢,在你這東風樓也充足吃上兩頓好的了。”傅無傷撫掌笑道。
“傅大哥,彆摔了,那伴計說這桌酒菜值三百兩呢。”花朝開口道。
花朝曉得他這是來替她得救的,雖不知他為何如此氣憤,但卻也心生感激,她笑了一下,點點頭表示受教。
一旁有親信上前,輕聲將事情的顛末講了一遍,杜其勝聽得火起,又一腳踹在了那伴計身上:“好大的狗膽!打狗還要看仆人呢,那位混世魔王帶來的人你也敢踩,你這踩的是誰的麵子?!”
傅無傷卻彷彿砸出了興趣,又操起一盤冰糖肘子砸了下去,“啪”地一聲,冰糖肘子連著盤子一起被摔得四分五裂。
這下,杜其勝腦門上的盜汗是真的落下來了,鬼嶺三雄是誰?申明狼籍滿手血腥,偏仗著一身工夫清閒法外,官府懸紅從最後的一百兩一起漲到一千八百兩,也仍然冇有人能夠何如得了他們。
“司武。”他慢悠悠地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