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何嘗不知他保護之意?各種行動,大要上像是讓蘭妃受了委曲,實則隻是大事化小,又令她全然避開是非。僅憑本身一麵之詞,堂堂帝王,竟對一人如此信賴包庇,讓她不由心頭一暖,由衷道:“多謝皇上。”
太後反道:“常日管束綺玥時,你們都說她小;這會兒經驗菁菁,你也說她小。到現在一個個都慣得不像個模樣。你身為皇後,不懂把握嬪妃,後宮不寧,你就脫得了任務?”
太後問:“瑩朱紫說甚麼了?”
太後抬眸,那眼裡像是含了銀針,口中不緊不慢道:“誰又惹我們菁菁活力了?”
他話裡讓皇後稍稍撿回了些顏麵,淳於氏方開口道:“母後經驗的是,臣妾此後會重視的。”
綺玥一驚,忙嚥了嘴裡的粽子,回聲上前。走過毓貴太妃座前時,惴惴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生母隻是闔目,並不看她,隻得硬了頭皮走到太後跟前,曲膝施禮:“兒臣在。”
忽聽敏妃嬌笑道:“你的天子哥哥隻消聽到蘭妃兩個字,眼裡哪會有甚麼好人。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蘭妃姐姐是皇上的心頭肉,她宮裡的貓啊狗啊,也天然都是好的。”
靖禎歉然道:“母後本該保養天年,卻讓母後如此操心,是兒子冇有做好。”
敏妃扭了扭身子,滿頭的金枝翠玉便晃得花枝亂顫,嬌嗔道:“姑母!”
太後問:“你抓的甚麼人?”
淳於皇後夾起一片賜緋含香粽,沾了桂花蜜糖送到太後碟中,微淺笑道:“五長公主性子喜動不喜靜,常日又冇有甚麼兄弟姐妹在身邊,老是跟小寺人小宮女鬨著玩兒。上回還讓臣妾宮裡的黃栓兒給她扮刺客,成果被長公主打得再也不敢出承慶宮了。”她掩口輕笑,鳳釵上的粉白珠花輕顫,搖擺著澹澹光彩。
雲台宮,太後冷哼一聲,微微不悅地看了一眼天子。天子不由賠笑道:“那宮女的確是蘭妃的人,兒子見過的。本日之事,是因她剛進宮不久,還不熟諳宮中門路,便叫玥兒曲解了。”
“綺玥在仁德殿抓特工?”太後眉毛一揚,打斷了她的絮乾脆叨。
淳於氏很有些侷促,無措地望向靖禎,靖禎會心,溫言道:“那就依母後的意義,還請母後多多教誨皇後。”
殿中死普通的沉寂,世人又隨即望向帝後。靖禎就像甚麼都冇看到也冇聽到一樣,兀自端起了白玉螭龍茶碗,啜了一口茶。坐在他對側的淳於皇後,起先隻是移目太後,複又感覺不當,隻好垂下了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