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個跟風囤積冰塊的農戶，開初還趾高氣昂，漫天要價，但在濁音成心偶然地“點撥”之下，垂垂明白了此中的短長乾係，終究都同意以公道的代價將冰塊賣給溫府。

接下來幾日，濁音便開端動手籌辦製冰事件。他尋來工匠，打造特彆的容器，又四周尋覓硝石，忙得腳不沾地。溫綺羅則讓青玉聯絡了幾個與溫府熟悉的藥材商，以高價收買硝石。

他向房內另一端的書案走去，返回時手中多了一幅輿圖，輿圖平鋪在案幾上，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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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羅微微點頭，“我也是這般想的。隻是不知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怎的就盯上了我們一介將臣之流。”

“的確是個彆例。”溫綺羅手指悄悄敲擊著桌麵，心中卻在策畫著濁音能識字算數，又懂製冰的體例，來源……愈發撲朔迷離，她微微一頓，又道，“隻是這路途悠遠，運輸不易，且不說本錢多少，就怕動靜泄漏，引來旁人覬覦。”

“但說無妨。”溫綺羅一雙清澈水眸盈盈地看向濁音，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興趣。

濁音略一沉吟，又作揖道：“女郎，與其被動等候收冰，不如主動反擊。濁音鄙人，倒是有個不成熟之想。”

可這有人會審時度勢，聞風而動。也有人是例外。

另一廂江知寂收到信箋，如果之前還不明白溫綺羅的所做之徑是何企圖，現在他卻有了個猜想之想。

“女郎，我聽聞，蘭州府盛產硝石，如果能……”濁音的聲音將溫綺羅從深思中拉回實際。

還冇等他說完，江知寂擺了擺手，“罷了，我親身去。”

溫綺羅眸光一亮，蘭州府，江家，江知寂！她幾近是立即就想到了他。自從前次在蘭州府一彆，兩人便再無聯絡。

溫綺羅明白他的意義，現在已是凜冬之時，如果再不趁此機會囤積冰塊，隻怕來年開春以後，代價會更加離譜。

溫綺羅放動手中的碗，目光落在濁音身上，帶著一絲切磋，“你有體例收冰？”

“那部屬便如此答覆……”

這硝石礦的感化，天然是產出硝石，而硝石的感化就耐人尋味了，比方他剛好曉得，此物能夠用來製冰。

青玉心下雖猜疑，但礙於之前婆子們疏於管束，對濁音多有指責，也就冇有細問，做了個順水情麵。

溫綺羅聽得出神，不覺間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濁音。濁音這番話，如同扒開雲霧見月明，讓她心中豁然開暢。

溫綺羅接過牛乳，悄悄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入胃中，遣散了夏季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