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自齊獻書於燕王

陳翠合齊、燕，將令燕王之弟為質於齊，燕王承諾。太後聞之大怒曰：“陳公不能為人之國，亦則已矣，焉有離人子母者？老婦欲得誌焉。”

陳翠合齊燕

明日又使燕攻陽城及狸。又令人謂閔王曰：“日者齊不堪於晉下，此非兵之過，齊不幸而燕有天幸也。今燕又攻陽城及狸，是以天幸自為功也。王複使蘇子應之，蘇子先敗王之兵，厥後必務以勝報王矣。”王曰：“善。”乃身使蘇子，蘇子固辭，王不聽。遂將以與燕戰於陽城。燕人大勝，得首三萬。齊君臣不親，百姓離心。燕因使樂毅大起兵伐齊，破之。

“奉陽君告朱讙與趙足曰：‘齊王使共王曰令說曰：“必不反韓瑉”，今召之矣。“必不任蘇子以事”，今封而相之。“令分歧燕”，今以燕為上交。吾所恃者順也，今其言變有甚於其父。順始與蘇子為讎，見之知無厲，今賢之兩之，已矣，吾無齊矣！’

秦召燕王

“秦警告魏曰：‘我舉安邑，塞女戟，韓氏太原卷。我下枳道，南陽、封、冀，包兩週，乘夏水，浮輕舟，強弩在前，銛戈在後，決榮口，魏無大梁；決白馬之口，魏無濟陽；決宿胥之口，魏無虛、頓丘。陸攻則擊河內，水攻則滅大梁。’魏氏覺得然，故事秦。

蘇代自齊獻書於燕王曰：“臣之行也，固知將有口事，故獻禦書而行，曰：‘臣貴於齊，燕大夫將不信臣；臣賤，將輕臣；臣用，將多望於臣；齊有不善，將歸咎於臣；天下不攻齊，將曰善為齊謀；天下攻齊，將與齊兼鄮臣。臣之所重處重卯也。’王謂臣曰：“吾必不聽眾口與讒言，吾信汝也，猶剗爻刂者也。上，能夠得用於齊，次，能夠得信於；下，苟無死，女無不為也。以女自傲可也，與之言曰去燕之齊可也，期於成事罷了。’臣受令以任齊及五年，齊數出兵，何嘗謀燕。齊、趙之交，一合一離，燕王不與齊謀趙，則與趙謀齊。齊之信燕也，至於虛北地行其兵。今王信田伐與參去疾之言，且攻齊，使齊犬馬而不言燕。今王又使慶令臣曰：‘吾欲用所善。’王苟欲用之，則臣請為王事之。王欲醳臣剸任所善，則臣請歸醳事。臣苟得見則盈願。”

“秦之行暴於天下，警告楚曰：‘蜀地之甲，輕舟浮於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至郢。漢中之甲，乘舟出於巴，乘夏水而下漢，四日而至五渚。寡人積甲宛，東下隨，知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寡人如射隼矣。王乃待天下之攻函穀，不亦遠乎？’楚王為是之故，十七年齡秦。

“秦欲攻魏，重楚，則以南陽委於楚曰：“寡人國與韓且絕矣！殘均陵，塞鄳隘，苟利於楚，寡人如自有之。’魏棄與國而合於秦，因以塞鄳隘為楚罪。

“兵困於林中，重燕、趙，以膠東委於燕，以濟西委於趙。趙得講於魏，至公子延，因犀首屬行而攻趙。兵傷於離石，遇敗於馬陵，而重魏，則以葉、蔡委於魏。已得講於趙，則劫魏魏不為割。困則使太後、穰侯為和，羸則兼欺舅與母。適燕者曰：‘以膠東。’適趙者曰：‘以濟西。’適魏者曰：‘以葉、蔡。’適楚者曰：‘以塞鄳隘。’適齊者曰：“以宋。’此必令其言如循環，用兵如刺蜚繡，母不能製，舅不能約。龍賈之戰，岸門之戰，封陸之戰，高商之戰，趙莊之戰，秦之所殺三晉之民數百萬，今其生者，皆死秦之孤也。西河以外、上雒之埊、三川，晉國之禍，三晉之半。秦禍如此其大，而燕、趙之秦者，皆以爭事秦說其主，此臣之所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