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和四郎相對跪坐在榻榻米上,打橫坐著的則是楊地蛟――他混跡倭國多年,精通倭語,恰是通譯的不二人選。
現在的題目是,如何把這些兵士們整合起來,讓他們在十字旗下為上帝而戰?
現在就是操縱宗教達成政治目標的最好機會了――九州島上數十萬上帝教徒正掙紮在幕府的屠刀下,而像四郎如許具有著純粹信奉的教徒恰是最優良的兵士。
魚貫町正中心的小教堂裡,後堂。
聽完四郎這半年多來的經曆後,楚凡沉吟著問道。
簡而言之就是蝗蟲政策或者說三光政策――像蝗蟲一樣四周流散,吃的穿的全數搶光!房屋地步全數燒光!男女長幼全數帶跑光!
這是楚凡在熱氣球上看到魚貫町這座小教堂時便想好的計謀――隻要能說動四郎,就能在短時候內讓金礦地點的南九州乃至全部九州島都變成不毛之地,當時候,複遼軍還用為金礦的安然擔憂嗎?
瞟了一眼滿臉純潔、低頭默禱的天草四郎時貞,楚凡不由皺起了眉。
這是楚凡的確難以設想的,他更偏向於中華統治者對宗教一以貫之的態度:操縱――分化――均衡!
聽了這禱告,楚凡不由悄悄翻了個白眼――他是個無神論者,向來都不會信賴賴何神佛,不管是西方的還是東方的;在他看來,宗教隻不過是爭權奪利的東西罷了。
不過要想說動四郎這位虔誠到了頂點的切支丹教主,隻怕會非常困難――畢竟這個彆例過分險惡,與上帝教教義相去甚遠。
比擬陝西流寇,四郎更多了一樣寶貝,那就是宗教的力量――他現在已經有了核心武裝,即所謂的聖戰營,如果能通過裹挾不竭強大,讓那些信奉果斷的教徒們源源不竭地彌補出去,很快便能構成一股可駭的力量。
屋子裡滿盈著稠密的上帝教氣味:書案前麵牆上掛著的是一幅油畫,半裸的聖母度量著尚在繈褓的基督;通今後院的木門頂上則是一個半尺高的十字,上麵是受難的基督;而榻榻米中間的牆壁上,那幅油畫彷彿描述的是摩西率眾出埃及的景象。
“哈伊!”已經換回了一身教袍的四郎重重點了一下頭,“德川家光就是個惡魔!比他爺爺還要險惡的惡魔!……從德川家康誘殺有馬晴信開端,幕府對切支丹大名們便虎視眈眈……到了德川家光這裡,他更是通過拉攏、利誘,乃至武力勒迫的體例,讓西南浩繁大名和城主紛繁叛變了上帝……長門、周防、石見這些中國的大名早早就叛變了,(螃蟹注:日本當代稱本州島為中國)現在九州島上還在死守對天父的信奉的,也隻剩肥前、築後這兩個藩裡的五個城主了,並且都隻敢公開裡信奉,明麵上還得供奉阿誰所謂的天照邪神。”
更加無益的是,日本的地形――不管是九州島,抑或是四國島和本州島,都遍及山脈和丘陵,這就更便於聖戰者們藏身和逃竄。
陝西流寇恰是用如許的計謀吸乾了大明――走一地毀一地,所過之處不但大明再征不了賦稅,還得花銀子施助哀鴻,讓大明本就非常空虛的國庫更加捉襟見肘;而流寇則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終究毀滅了朱明王朝。
“薩摩、大隅、日向和肥後這些處所都冇有信奉上帝的城主了?”楚凡最體貼的是鹿兒島四周這幾個藩國,順著他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