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華細細看去,左下角是起手處,它右邊順次列著:白丁、童生、案首、監生、秀才、廩生、舉人、解元、進士、會元、傳臚、探花、榜眼、狀元,這圖紙的最中心是太保、太傅、太師,他們是最高品級,都是正一品。
端哥兒微微漲紅了臉,彷彿想要辯駁一兩句,但是畢竟隻聽到蚊子普通嗡嗡的兩聲。張昭華便不問他了,隻又接著問甜甜道:“你在城裡呆了多長時候了?城裡有很多新奇好玩的,你可都見地過了嗎?”
有教員,就有處所討講授問,這比元朝末年的時候好了不知多少。糧長幼年時候拜在門放學習的那位大儒,是找了不曉得多少處所才找到的,他在門下奉養了一年,才登堂入室學習經籍。張昭華想起這時候有個名流叫宋濂的,寫過一篇文章《送東陽馬生序》,內裡就說“又患無碩師、名流與遊,嘗趨百裡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何嘗稍降辭色。”說的就是差未幾的肄業之路。
看得出來糧長夫人和張嶽氏有事相商,張昭華本身熟門熟路地跑到後屋空位上,那邊有個橫杆,紮著一個鞦韆索,也蕩不開幾步,但是就是她現在玩耍的東西,等再長一兩歲,那鞦韆就架不住她了。
端哥兒羞怯地從仆婦身後探出頭來,又朝張昭華望去,看得嶽氏內心更不舒暢,但是還冇等她說話,張昭華已經跳下炕去,笑嘻嘻地跑出屋去了。
無怪張嶽氏抱怨,糧長不肯給親孫子卻給一個毫無乾係的娃娃開蒙,並且還是個女娃,就更讓她想不通了。不過她不明白的事情,張昭華一樣也不明白。
“不但聽過,”張昭華似模似樣地點了點頭,道:“還聽過後續的故事。”
“這幾處集市上,都有甚麼買賣的?”張昭華問道。
張昭華看她憨態可掬的模樣挺敬愛,就把飴糖給她分了三個,看到中間不幸巴巴看她的端哥兒,就道:“端哥兒,甜甜是你家甚麼親戚?”
“北門多賣魚肉蔬果,果子行最多;”端哥兒掰著指頭道:“南門是鐵作坊、皮市、履鞋鋪、帽子鋪、傘鋪、木工營,賣錫器竹貨砂盆,傢俱甚麼的都有。”
端哥兒說著,俄然不曉得想到了甚麼鎮靜起來,從袖子裡取出一樣東西來,道:“你瞧,這是甚麼?”
“平時我娘每三五日就要去西市挑針線,比來也不大出門了。”端哥兒道:“想來是集市上麵不大平順,以是娘纔沒有帶她出去玩的。”
張昭華湊上去一看,隻見是一張畫著花花綠綠板格的圖紙,再細心看,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竟然都是官職。
看張昭華有點興趣,他就拿出背書普通的語氣細細道:“永城城河有五座橋,城牆有五個城門,此中東門兩個。一個是水門,又是隋堤驛道陸上通道,另一個是永城到徐州驛道的通道。除了東門這兩個門,其他西南北三個門邊上,都有大大小小的集市,此中西市最大,來往的人也最多,有商丘、寧陵、鹿邑縣的人,都來西市玩耍。”
張嶽氏眉毛一挑,笑道:“如何,阿華聽過?”
“西門都是樓房,”端哥兒道:“前麵開店,前麵就是民居。百工貨色,甚麼都有。並且門麵較南北兩市都開闊,光是早晨雜耍賣藝的,就稀有十人。不過――”
環繞中間圈設有五個衙門,彆離是六部衙門、都察院衙門、九卿衙門、京府衙門和翰林院衙門,他們的品級,由高而低向核心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