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的套路似曾瞭解,好熟諳的套路,細心一回想,當初顧公爺函穀關外設伏不就是這麼乾的嗎?
環顧眾將,顧青俄然大聲道:“現在,眾將皆聽我軍令。”
沈田明白了顧青的意義,無法隧道:“是,遵公爺軍令,末將隻作佯攻,並揮動旗號,催動號鼓,覺得疑兵,將兩萬叛軍管束在唐州四周,令他們不敢轉動。”
鮮於仲通雖說與顧青平級,都是節度使,但在聯軍帥帳內,鮮於仲通仍要服從於顧青的軍令,這是二人早就商定好了的。
眾將人群中,曲環走出來施禮道:“末將代哥舒節帥表態,河西軍願遵顧公爺將領,不從者斬。”
“公爺放心,我神射營將士枕戈待旦日夜練習,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沈田安在?”
顧青含笑看著他,道:“這一次,讓我看看神射營的威風,如何?”
顧青緩緩道:“常忠,劉宏伯安在?”
二人出列,大聲道:“末將在。”
吼聲傳至帥帳外,驚起樹枝上的寒鴉,瞬息間安西軍大營內殺氣盈野,營外萬獸冬眠。
眾將細心看了半晌,然後垂垂鎮靜起來。
曲環出列,鮮於仲通也朝顧青拱了拱手。
鮮於仲通驚呆了:“斬敵首級一枚賞……五十文?”
“此計雖是拾公爺之牙慧,但比公爺當初的設想有過之無不及,若我軍入彀,起碼折損大半兵馬,安祿山可輕鬆將大唐最精銳的一支平叛兵馬一舉殲之,今後叛軍囊括南邊,安賊可高枕無憂矣。”
顧青環顧眾將道:“沈田所部與叛軍打仗後,叛軍必會敏捷向那支伏兵報信,伏兵定然飛速南下,企圖抄我方後路,接下來,我們與那支外族伏兵交兵纔是重點,毀滅或擊潰這股伏兵纔是我們的目標。”
“既然敵軍伏兵刺探清楚了,我們便來個將計就計……”顧青深思半晌,緩緩道:“總的計謀是,以殲擊敵軍伏兵為主,至於那兩萬叛軍,先留著,我們騰不出多餘的兵力毀滅他們。”
指著許州南麵的潁水,顧青緩緩道:“我挑選的交兵地點,便在潁水南岸。敵軍過許州必渡潁水,我們便在潁水南岸設下伏兵,待敵半渡而擊,同時我還要在北岸埋伏下一支兵馬,敵軍半渡之時,北岸伏兵亦同時反擊,兩麵夾攻將敵軍前後封死,他們除了被滅頂,就是被我方前後兩路伏兵擊殺於南北兩岸。”
顧青扭頭看了鮮於仲通一眼,鮮於仲通捋須笑道:“顧節帥固然發令,我蜀軍將士必遵令而行,如有不從者,老夫必斬。”
二人領命。
顧青環顧世人,道:“此戰不但僅是平叛,而是國戰!北方外族在我大唐衰弱之時企圖趁火打劫,亂我江山,此戰,我要將這十萬外族敵軍全殲於潁水之畔,正我大唐盛名,揚我大唐軍威,讓他們曉得,衰弱的大唐也不是這些外族蠻夷惹得起的!”
一向藏在角落冇出聲的孫九石回聲而出。
“孫九石安在?”
顧青笑了,號召眾將圍在沙盤邊,然後顧青挺直了腰,神情俄然嚴厲起來,帥帳內氛圍驀地變得蕭殺。
李嗣業咧開大嘴起轟笑道:“公爺不必難堪,賞錢遲延一陣再兌現,將士們也不會有牢騷的。”
孫九石鎮靜隧道:“定不孤負公爺厚望,不然末將提頭來見。”
沈田抱拳:“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