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答覆他的,卻仍舊唯有風聲與水聲,再無其他。
他立即轉向一旁的侍衛,問道:“你們的耳力比我好,且諦聽聽,此地四周可藏得有人?”
劉先生的眼睛在夜色裡發著光。
藉著逐步明朗的月色,劉先生凝目看向手中布帛,又以手指細細感知那布帛的質料。
但是,現在看到了這包東西,他仍舊大鬆了一口氣。
劉先生正暗自打量著,忽聞樹林裡傳來了腳步聲。
語罷,他的心中驀地閃過一個動機。
劉先生在一旁蹙眉深思,程廷此時倒是啟了信封,正細心地讀著信。那信裡寫的,仍舊是一首糟糕的藏頭詩:
刻漏一點一點地竄改著,等候,令時候變得格外冗長。
他手裡也有一份一模一樣的圖冊,此時見了,自是萬分詫異。
平林煙雨憶舊時,
他的運氣實是極好,在他推算出的各種成果中,這個成果,能夠說是抽中了上上簽。
此行他做了各種推算,也做好了最壞的籌辦。
那槐樹林暗影幢幢,卻也是個能夠藏人的處所。
“哦?無人麼?”劉先生似是早推測他們會如此答覆,聞言並不詫異,沉吟了一會後,又叮嚀道:“你們去兩小我,進樹林瞧瞧。”
劉先生不時地看一眼刻漏,而那樹林裡,仍舊是寂無聲氣。
不管如何,這口氣,他必須沉下去。
程廷楨接圖在手,隻掃了一眼,便是滿臉的訝色。
這一眼看罷,劉先生便不敢再擔擱,亦不及再往下細想,立即便叮嚀道:“回程!”語罷便將布帛一卷,搶先往回走去。
劉先生深吸了幾口氣,安定了一番心神,複又細細打量那圖冊。
“是。”兩名侍衛領命,提起長劍,二人呈犄角之勢,漸漸地潛進了樹林,剩下的幾個侍衛便將劉先生圍在中間,執劍保衛。
一俟進了屋,劉先生立即後退一步,向程廷楨躬身道:“仆幸不辱命!”語罷,便將山川冊呈了上去。
城頭歸鴉續寒梔;
此行雖是有驚無險,到底也是與未知的甚麼人或甚麼力量做買賣,若說心中無懼,那是不成能的。
在這溫馨的半夜,劉先生不大的聲音被夜風送遠,似是連湖水亦起了一層波紋。
大略看去,這筆跡與之前的那封信普通無二,皆是機器生硬,毫無風骨可言。
他從侍衛手裡拿過那捲布帛,兩臂不自發地悄悄顫抖。
若問東風那邊去,
將藏頭詩的八字與後八字合在一處,便是如許的一句話。(未完待續。)
劉先生此時方覺,本身的後背也有些汗濕。
圖冊被幾根最淺顯的麻繩縛著,麻繩下塞了一封信,信上仍舊寫著與此前一樣的幾個字:郎中令啟。
官製山川冊幾近為禁物,非七品以上官員不成持有。這投信之人竟然給他們送來了官製圖冊,且脫手就是一整套。
替程廷楨跑這一趟,一是為了全他們賓主一場的情分,二也是負荊請罪,以實際施動為黃柏陂一事贖過。
竟然真有東西留了下來!
那一刻,劉先生心中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莫非這是……”他喃喃自語,將布帛翻開了一角細細看去,旋即大吃了一驚。
“先生返來了!”藉著燈光高低打量了劉先生一會,見本身的第一謀士毫髮無損,程廷楨終究暴露瞭如釋重負的神情。
那角落裡的鈐印,以及布帛上描畫的奇特紋路,令他曉得他並冇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