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各營成分過分龐大,僅僅靠軍令很難束縛。故而左良玉便想出了這麼個彆例,讓各營兵士隨便劫掠百姓。
左良玉決計把腔調放的冰冷,隻但願何騰蛟能夠認識到弊端,收回方纔說的一番蠢話。
何騰蛟清了清嗓子道:“侯爺何不派出一二營詐降?”
起碼在此時現在,左良玉感覺何騰蛟並不是和他一條心。
白旺部固然隻要七八萬人,但都是李自成部的精銳,絕非裹挾的流民夫子。
“詐降當然要實在,如果侯爺麾下嫡派各營前去詐降,白旺當然不會信。但如果與陝西群寇有著同親之誼的金聲桓、馬進忠二位將軍前去,恐怕白旺多少會動心吧?”
要想持續過著土天子般的日子,左良玉就不能毀滅白旺部,必須以此為籌馬威脅朝廷,獲得源源不竭的好處。
當然,有祖大壽的前車之鑒在,左良玉也不會聽任白旺部強大。
換句話說,朝廷不是不想過河拆橋,但在天下安定之前不會。
......
現在的楚鎮和當年的遼鎮很近似。
光複四府,說的輕巧!
“何撫台有何戰略無妨明說。”
一向以來左良玉也是這麼做的。
“侯爺存候心,糧秣之事包在本官身上。至於破城以後侯爺如何行事,本官不會乾預。”
對於朝廷治下的百姓,左軍另有些顧忌。但對那些順軍治下的“逆民”,左良玉當然能夠毫無顧忌,隨便劫掠。
遼鎮麵對的勁敵隻要一個東虜,而楚鎮麵對的勁敵不但是白旺,另有李自成、張獻忠,乃至是東虜。隻能說白旺部是楚鎮麵對的最直接威脅。光複四府,同一湖廣隻是第一步,間隔光複神州還遠的很。這類時候朝廷天然不太能夠直接翻臉。
這番說辭固然不如何富麗,但直擊民氣,讓左良玉都有些擺盪。
當初二人前後投降於官軍,被左良玉收編歸入麾下。
固然二人所部不是左良玉的嫡派,但倒是左良玉手中最能打的軍隊。對此,左良玉的內心實在也有些衝突。喜的是他能夠依托二人所部做前鋒破敵。憂的是二人不是嫡派存亡存亡時候可否靠的住還是兩說。
“且容左某再想一想。”
事理很簡樸,如果東虜滅了,朝廷還會一年給祖大壽撥幾百萬兩,養著這幫兵大爺?
左良玉閉上眼睛闡發了一番,終究下定決計道:“縱兵劫奪三日,左某要何撫台包管允準軍隊破城後劫奪三日。何撫台如果承諾,左某便乾了!”
是啊,楚鎮的環境固然和當年的遼鎮近似,但並不完整不異。
養寇自重,是任何手握大權將領的必備本質。
左良玉的態度終究有所硬化,何騰蛟聽在耳裡,喜在心中。
詐降?
左良玉連連點頭:“不當,白旺又不是傻子,如果詐降他怎能夠看不出?怕到時反倒要平白折損了兵力。”
當年崇禎帝征收遼餉,一年幾百萬兩銀子養著關寧軍,為的就是對抗東虜。
歸正湖廣就是他二人的天下,隻要何騰蛟不說,朝廷也不會曉得產生的統統。到時候把統統任務推到白旺身上,豈不美哉。
左良玉做事完整看好處,經過方纔何騰蛟的一番闡發,他垂垂髮明這個打算能夠給他帶來的好處遠遠高於保持近況,心中已經把主張拿定了七八分。
現在的白旺部就像當年的東虜,而他左良玉就是當初的祖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