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昭忍不住笑,勾住他脖子道:“你天然比他強。”
英額爾岱深覺得然:“王上高見,主子佩服。”
多爾袞翻身上馬,叮嚀道:“你比來多來幾次,再探探真假。”
這邊事了,多鐸還兀自憂愁。馮千在旁謹慎提示道:“王爺,攝政王來了好一會兒了。”
雪停了一個時候,到了傍晚時分又飄飄蕩揚地下起來。因著氣候的原因,多鐸整日未曾出門,晚餐後到正殿書房搗鼓了一番即回了後院。正遇著錢昭與盧桂甫在明間說話。
多鐸放下心來,說:“那就好,便開藥吧。”
錢昭低頭在箋紙上寫了幾行字,交給牧槿晾乾收起,回道:“二格格的嫁奩約莫都全了,隻要碗盤瓶罐不成模樣,需重新購置。趁便給家裡也添些平常用的,我看好幾次用飯,碗兒都不是一套,約莫是冇豁口的都尋出來充數。”說著蹙眉道,“上回你砸了我一個官窯茶盞,那一套也就不全了。”
多爾袞望向英額爾岱,問:“如何?”
錢昭想也冇想,答道:“那要看王上想要費事還是省錢。費事麼,就照時價,按月三分入息。若想省錢,那就要費些工夫,給個八厘一分,乃至更少也可。”
選才?到底你們坐江山還是我坐江山,還管你們這破事?錢昭腹誹著,冇好氣隧道:“去工匠院找幾個會算的學徒,該當能比進士老爺們管用。”
“放心。”錢昭睨了他一眼,嘲笑著回道,“如果如此就傾家蕩產,‘權貴’二字就是個笑話!”
英額爾岱便問:“不知福晉覺得息錢多少為好?”
英額爾岱卻點了點頭,回道:“此法可解一時之急,但也僅止於吏員。能當大用之人,恐怕還是科考為佳。”
多鐸心想真是狗拿耗子,不耐煩地答道:“累著了,動了胎氣。太醫說不要緊,養養就好,藥也不需吃。”
多鐸抱她轉去裡間,一邊解她襟扣一邊說:“那另有假。爺比他們可好多了吧?”
趙太醫也冇彆的話說,當即告彆。多鐸賜了銀,讓人送他出去。
多爾袞給多鐸使了個眼色,兄弟倆出了屋子,站在簷下說話。多爾袞皺眉問:“她身上如何不好?”
這話題到此為止,兩人接下去說些軍政之事,再無齬齟。
混鬨了一宿,錢昭第二天卻有些腹痛,多鐸忙去請了太醫來看診。
錢昭聞言臉紅到耳根,尷尬非常,感覺下腹彷彿又墜痛起來,忙伸手抱住肚子。多鐸覺得她坐久了腰受不住,攬住她嘀咕道:“這可如何避……”
英額爾岱驚道:“利錢竟如此高?”
多鐸等盧桂甫出了房,方問道:“這是要買甚麼?”
錢昭聽出來太醫話裡有話,整了整衣袖,道:“院使無妨直說。”
趙太醫請脈以後又問了診候,遊移了一會兒,才道:“從脈象上來看,王妃身子安康,並無不當。”
多鐸奇特地問:“甚麼開消?”
他神采非常不好,卻啞忍不發,坐於花廳靜待。
“這府第夏熱冬寒,住得氣悶。西郊倒是有很多荒廢的園子,征一處過來略加整治,可做消夏的彆業。”她說著看向他問道,“你意下如何?”
這話他愛聽,喜滋滋地湊上去親她。
英額爾岱回道:“除卻措告彆事稍嫌稚嫩,統統都好。思慮周到且不落窠臼,如是男人,以他們漢人的話來講,當是‘國士無雙’,真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