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鐸奇特地問:“甚麼開消?”
“自當如此。”英額爾岱點頭道。
“不敢當。”趙太醫拱了拱手,低頭盯著空中道,“王妃身子沉重,房事最好還是有所避諱。”
混鬨了一宿,錢昭第二天卻有些腹痛,多鐸忙去請了太醫來看診。
錢昭心想真胡說八道,但也偶然爭論,不覺得然地說:“與滿洲自分歧,八旗以主奴立法統,主子不允,旗下人連婚嫁都不能夠。有主子‘恩養’,主子天然無需假貸。”
這話題到此為止,兩人接下去說些軍政之事,再無齬齟。
錢昭低頭在箋紙上寫了幾行字,交給牧槿晾乾收起,回道:“二格格的嫁奩約莫都全了,隻要碗盤瓶罐不成模樣,需重新購置。趁便給家裡也添些平常用的,我看好幾次用飯,碗兒都不是一套,約莫是冇豁口的都尋出來充數。”說著蹙眉道,“上回你砸了我一個官窯茶盞,那一套也就不全了。”
多鐸不是鄙吝之人,但一聽這數字也打了個突,問道:“昭昭,我們如許使錢,一家人來歲還能吃飽飯不?”
“如此甚好。”英額爾岱捋須笑道,“勞煩福晉。”
錢昭無可何如,擺了擺手道:“凡我所能答,當知無不言。但登記造冊、分撥錢息的差事,還請提拔幾個精通數算的吏員去做。”
多爾袞不待多鐸說話,便先容道:“這是戶部尚書英額爾岱。關於假貸之事,另有些疑問……”
多鐸心虛,那次可不就摔多爾袞腳根了麼。又惱上麪人多事,推說清算的時候不謹慎不就完了,非得扯他出來。
雖是不速之客,但擺瞭然不見也得見,他扶起錢昭,無法道:“陪爺去會會他。”
待房裡隻剩下他二人,多鐸為莫非:“要不,早晨我歇正房?”錢昭嬌軟適口,摟著入眠還可說說私房話,委實舒暢。但一張床上躺著,隻能看不能吃,就太要性命了,還是“避”著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