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你吃,可彆餓著。”多鐸見她眼底帶著笑意,語氣帶著昔日的密切,不由喜上心頭。
錢昭冷了他兩日,見他此時心境不好,也不樂意理睬,回身就走。
“世上總有那麼些人,如若不為己類,便認定其一無是處。”多爾袞將茶盞置於幾上,持續道,“吳三桂勇武,在關外時與我大清為敵十來年,多次招降皆不從,雖不能說對前明忠心不二,也算仁至義儘。前明既亡,如何不能另覓英主。那些指著他鼻子罵的,一天仗也未打過,苛責彆人倒是毫不嘴硬。”
多爾袞回想舊事,不無感慨,實在當年曾派人遞信李自成,邀他夾攻前明,李某毫無迴應,還怕事不成,哪知他竟單乾了,實在令人欣喜。笑了笑答道:“當時吳三桂受封平西伯,受命內撤,我就猜燕京景況恐怕不好。所謂‘平西伯’天然平的是西賊,若非萬不得已,恐怕前明懷宗(注:即崇禎帝朱由檢)不會命他放棄寧遠,此去必是勤王。”
“你我並非陌路,大可不必如此客氣。”多爾袞睨著她柔聲道,視野在她肚子上打了個轉,又以熟稔的語氣說,“昔日也未曾叮嚀你甚麼,何況現在……”
多爾袞隻覺那朱唇近在天涯,忍不住想要咀嚼一番是否適口如往昔。
多爾袞暗道可惜,漫不經心腸答覆:“我有事尋你。”
多鐸哪是給她神采,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柔聲道:“今兒都做了甚麼?有冇有不適?”
她“嗯”了一聲,右手五指在他後頸輕梳著。
多鐸隻能硬著頭皮蒙童似的將那歌訣頌了一遍,中間另有磕絆,深覺得恥。
多爾袞背手而立,四顧打量陳列,見錢昭出去,指著牆上一幅龍飛鳳舞的草書問道:“這是哪位大師的手筆?”固然一個字都不熟諳,卻仍覺高雅。
錢昭討厭他目光肆無顧忌,皺眉道:“王上召見,不知有何叮嚀?”
她兩手鬆鬆搭在他肩頭,輕喘道:“那平西王幾時來……”
錢昭吃飽了便感覺困,漱口以後道:“再讓廚房給你弄幾個菜。我先去睡一會兒。”
他非常受用,捧了她的臉銜唇親吻,心道還是她好,不管做甚麼都能撓在他癢處。
時近中午,錢昭經不得餓,喚了耿諒出去叮嚀擺飯。她吃得未幾,四樣菜皆是小盤,另一個羊羹用五寸徑的青花碗盛了。正籌辦開動,多鐸卻在這時出去,蹭到她身邊坐下,說:“等我一塊兒用麼?”
“真是稀客啊!”多鐸排闥而入,攪亂了兩人之前的暗潮,他繃著一張臉轉向兄長道,“攝政王本日到是有閒。”
“餓。”他摁住她雙肩,在她臉上舔了兩口。
多鐸氣得跳腳,抓起那混蛋喝過的茶盞就衝門口擲疇昔,卻也隻他本身聽到了那一聲“呯鈴”脆響。
她打了個哈欠,道:“你不餓麼?”
書房在正殿西側,外間會客,並未設炕,貼著隔屏正中間置一寶座,下首擺兩溜四出頭官帽椅。廳中一邊設案,供著的銅壺中插一枝花盤巨大的白菊。
他將她襟口拉開些,在脖頸間親親嗅嗅,回道:“他初時遞信來,竟說‘借兵’,要我部助他平李自成,若事成將‘裂土以酬’。”
他勾著她下巴,笑道:“如何滾?滾作堆成不成?”說著往那微嘟的嘴上親去,一手解了她幾粒釦子伸入衣衿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