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術,便是如此,毫不放過任何一個潛伏仇敵……且看朱元璋當年,為了給朱家王朝保駕護航,狠心殺光了統統建國功臣……比擬之下,皇太極的手腕,已經算是仁慈的了。
“先說好,這但是我先瞧上的,杜度貝勒可不準跟我搶——”
海蘭珠說得直白,明顯不肯再與他膠葛,心中滋擾,更是冇表情同他打情罵俏。
那個能想到……他今後會成為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呢?遐想當年……她亦是一步步看著皇太極,孤身一人,從八阿哥一向坐到了大金國汗的位置。二十歲的皇太極,也是這般地氣血方剛,年青氣盛,迫不及待地想要長大,想要建功立業……
多爾袞拜過佛後,坦言道:“大汗已經將你的孩子交給這大梵刹的主持了,今後做個小沙彌,便是他的命了。”
杜度當即確認了心中的猜想,不安地問:“她……人在那邊?”
海蘭珠本來就該在此與他道彆的,聽到這番話後,是心生善念,俄然留步回顧。
礙著長幼輩分,杜度冇法兒劈麵指責阿巴泰,遂隻要旁敲側擊的提示道:“大汗這才走了一個月,六部的摺子都堆成山了,我們如果不能妥當措置,等大汗返來,怕是又要訓話了。”
多爾袞推測了會出岔子,趕快穿戴甲衣,冇好氣道:“又是阿誰祖可法,他到底有完冇完了!大汗留他一命,還真把自個兒當個爺了?”
即便他日,他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他也到底隻是臣子罷了。再年幼的天子,也總有長大的一天……
“什……甚麼?”
她有些發矇,完整不知他在自說自話些甚麼。
“貝勒爺讀了《反經》,該是參悟了幾分所謂‘君臣之道’了纔是。袁崇煥再如何短長,也隻是臣子罷了,他學的是兵法,天子學的倒是為君之道。論如何做天子,冇人比為君者清楚了。天子隻要一小我,要治泱泱大國,是□□乏術,唯有以治人、治臣來實現。為臣者,當謙恭,萬不成妄自負大揣摩天子的心機。即便天下人都曉得,隻要他袁崇煥能鎮遼,也不能恃寵而驕。明天天子能賜給你尚方寶劍,明日也能賜你鳩酒一壺,這邊是皇權。如果犯了人臣謀士的大忌,自作聰明,走在了天子前頭,那不利的就是你了。”
“這鳳凰樓建好了,東西四宮也拾掇得差未幾了,至於花了多少銀子,用了多少民夫,有些小的出入,也不是甚麼大忽略。”阿巴泰非常不痛快,滿腹牢騷道:“大汗他從小就管老城的賬目,天然不在話下,我大字不識幾個,要我理賬,擺瞭然是在難堪人嘛!讓我去兵戈我反倒高興,讓我管這些,真真是頭疼!”
崇政殿裡,杜度、阿巴泰和多爾袞三位貝勒正在清算這一個月來六部積存的書諜奏摺。
“我是個有夫之婦,還請貝勒爺斷唸吧。”
“百姓都說,這大梵刹中有一尊佛像,人過大梵刹,寺佛大過人,以是一向想來瞧瞧。”
海蘭珠啞然,那裡想到他曲解得如許古怪。
多爾袞一走神,腦海裡又不自發地閃現起她的模樣來,一顰一笑都那樣明豔動聽……明顯已經被她明言回絕了,內心卻還是忍不住蠢蠢欲動。想到這茬,他便摸索地問:“對了,杜度貝勒跟那袁崇煥是交過好幾次手的,你可知他有遺孀在盛都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