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八十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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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行簡的兒子叫做白長吉,是個凶暴勢利之徒,見遐叔家道窮了,就要賴他的婚姻,將妹子另配安陵大族。幸得娟娟蜜斯是個貞烈之女,截髮自誓,不肯改節。白長吉強他不過,隻得原嫁與遐叔。倒是隨身服飾,並無一毫嫁妝,止有從幼伏侍一個丫環翠翹從嫁。白氏過門以後,甘守貧寒,全無半點痛恨。隻是晨炊夜績,以佐遐叔讀書。那遐叔一者敬他截髮的誌節,二者重他娟秀的詞華,三者又愛他鮮豔的色彩:端的伉儷相得,似水如魚。白氏親族中,到也憐遐叔是個未發財的才子,非常尊敬。止有白長吉一味趨炎附熱,說妹子是窮骨頭,要跟恁樣餓莩,壞他麵子,見了遐叔就如眼中之刺,肉內之釘。遐叔固然貧困,卻又是不肯俯仰人的。是以兩下遂毫不相往。

數百裡內,岸上絕無火食;惟聞猿聲日夜不竭。是以有個俗諺雲: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斷客腸。

自古道:“吉人自有天相。”遐叔正在帥府門首感喟,當中忽轉過一個羽士問道:“君子何歎?”遐叔答道:“我本東都人氏,覆姓獨孤,雙名遐叔。隻因下第家貧、遠來投謁故交韋仲翔,希他幫助。豈知時命不濟,早已出征去了。欲待候他,隻恐奏捷無期,又難坐守;欲待歸去,爭奈川資已儘,無可圖歸。使我進退兩難,是以長歎。”那羽士說:“我本道家,專以濟報酬事,敝觀去此不遠。君子既在窮途,若不嫌粗茶淡飯,隻在我觀中權過幾時,等候節使回府,也不負遠來此次。”遐叔再三謝道:“若得如此,深感深感。隻是不好打攪。”便跟著羽士徑投觀中而去。我想那羽士與遐叔素無半麵,曉得他是甚底樣人,便肯收留在觀中去住?假饒這日無人援救,卻不窮途流落,幾時歸去?難道是遐叔不遇中之遇?

元來昔日唐明皇聞得徐佐卿是個有道之士,用安車蒲輪,征聘入朝。佐卿不肯為官,欽賜馳驛還山,滿朝公卿大夫,賦詩相贈,皆不如獨孤及這首,以此觀中相傳,保重不啻拱璧。

隻這句話頭,提示了遐叔,答道:“娘子之言,固然有理;但我自幼攻書,何嘗交代人事,先父的弟子故舊,皆不與知。止認得個韋皋,是京兆人,表字仲翔。當初被丈人張延賞逐出,來投先父,保舉他為官,甚是有恩。現在他現做西川節度使。我若去訪他,必有所助。隻是東都到西川,相隔萬裡程途,來回便要經年。我去以後,你在家中用度,從何措置?以此拋擺不下。”白氏道:“既有這個瞭解,便當整備行李,送你西去,家中事體,我自支撐。總有貧乏,姑姊妹家猶可假貸,不必憂愁。”遐叔歡樂道:“若得如此,我便放心前去。”白氏道:“但是路途跋涉,無人跟從,卻怎的好?”遐叔道:“總然有人,也冇很多盤費,隻索罷了。”遂即揀了個穀旦,白氏與遐叔清算了寒暑衣裝,帶著丫環翠翹,親至開陽門外一杯餞送。

這巫峽上就是巫山,有十二個山嶽。山上有一座高唐觀,相傳楚襄王曾在觀中夜寢,夢見一個美人願薦床笫。臨彆之時,自稱是伏羲天子的愛女,小字瑤姬,未行而死。今為巫山之神。朝為行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那襄王醒後,還想著神女,教大夫宋玉做《高唐賦》一遍,單描述神女非常的豔色。是以,先人立廟山上,叫做巫山神女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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