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七十七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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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個鄰翁來講:“承平橋下有個墨客,姓莫名稽,年二十歲,一表人才,讀書飽學。隻為父母雙亡,家窮未娶。剋日考中,補上太門生,甘心入贅人家。此人正與令愛適宜,何不招之為婿?”金老邁道:“就煩老翁作伐何如?”鄰翁領命,徑到承平橋下尋那莫秀才,對他說了:“實不相瞞,祖宗曾做個團頭的,現在久不做了。隻貪他好個女兒,又且家道充足,秀才若不棄嫌,老夫即當成全其事。”莫稽口雖不語,心下想道:“我今衣食不周,有力婚娶,何不俯就他家,一舉兩得?

莫怪婦人冇法眼,普天幾個負羈妻?

買臣命取水一桶潑於階下,向其妻說道:“若潑水可複收,則汝亦可複合。念你少年結髮之情,判後園隙地與汝佳耦耕作自食。”其妻隨後夫走出府第,路人都指著說道:“此即新太守夫人也。”因而羞極無顏,到於後園,遂投河而死。有詩為證:漂母尚知憐餓士,親妻忍得棄貧儒?

普通也有輕浮少年及兒童之輩,見他又挑柴又讀書,三五成群,把他嘲笑戲侮,買臣全不為意。一日其妻出門打水,見群兒跟著買臣柴擔鼓掌共笑,深覺得恥。買臣賣柴返來,其妻勸道:“你要讀書,便休賣柴;要賣柴,便休讀書。許大年紀,不癡不顛,卻做出恁般行動,被兒童笑話,豈不羞死!”

又有一詩,說欺貧重富,世情皆然,不止一買臣之妻也。詩曰:儘當作敗說凹凸,誰識蛟龍在汙泥?

也顧不得嘲笑。”乃對鄰翁說道:“大伯所言雖妙,但我家窘蹙聘,如何是好?”鄰翁道:“秀才但是依從,紙也不費一張,都在老夫身上。”鄰翁答覆了金老火,擇個穀旦,金家到送一套新衣穿戴,莫秀才過門結婚。莫稽見玉主子貌,喜出望外,不費一錢,白白的得了個美妻,又且豐衣足食,事事稱懷。就是朋友輩中,曉得莫稽費事,無不相諒,到也冇人去笑他。

枝無花時還再發,花若離枝難上枝。

這日瓊林宴罷,烏帽官袍,頓時迎歸。將到丈人家裡,隻見街坊上一群小兒搶先來看,指道:“金團頭家半子做了官也。”莫稽在頓時聽得此言,又不好攬事,隻得忍耐。見了丈人,固然內裡儘禮,卻包著一肚子忿氣,想道:“早知有本日繁華,怕冇貴爵貴戚招贅結婚?卻拜個團頭做嶽丈,可不是畢生之玷!養出後代來還是團頭的外孫,被人傳作話柄。現在事已如此,妻又賢惠,不犯七出之條,不好斷交得。恰是事不三思,終有悔怨。”為此心中怏怏隻是不樂,玉奴幾遍問而不答,正不知甚麼意故。好笑那莫稽隻想著本日繁華,卻忘了貧賤的時節,把老婆幫助成名一段功績化為春水,這是貳心術不端處。

閒話休題,現在且說杭州城中一個團頭,姓金,名老邁。

金老邁愛此女如同珍寶,從小教他讀書識字。到十五六歲時,詩賦俱通,一寫一作,信手而成。更兼女工精美,亦能調箏弄管,事事聰明。金老邁倚著女兒才貌,立心要將他嫁個士人。論來就王謝舊族中,孔殷要這一個女子也是少的,可愛生於團頭之家,冇人相求。如果平常經紀人家,冇出息的,金老邁又不肯扳他了。是以凹凸不就,把女兒直捱到一十八歲尚未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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