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四十六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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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燕山形勝,左環滄海,右擁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濟。向稱天府之國,暫為夷主所都。此時燕山恰是耶律部落稱尊之所,宋時呼之為北朝,相與為兄弟之國。蓋自石晉以來,以燕。雲一十六州讓與彼國了,今後漸染中原教養,百不足年。

過未幾幾日,隻見國能另換了一身衣服,來彆了父母出遊。父母一眼看去,幾乎不認得了。你道他怎生打扮:

謝天香道:“不敢說能,粗學塗抹罷了。請過大筆一用,取一回笑話,等王秀纔來時,抹去了再寫無妨。”父老道:“俺們那邊有大筆?憑著王秀才帶來用的。”謝天香瞥見瓦盒裡墨濃,不覺動了揮灑之興,卻恨冇有大筆應手。心生一計,伸手在袖中模出一條軟紗汗巾來,將角兒團簇得如法,拿到瓦盒邊蘸了濃墨,向石上一揮,早寫就了“穠芳”二字,正待寫“亭”字起,聽得鸞鈴響,一人指道,“兀的不是王秀纔來也!”

村夫見國能小小年紀手腕高得高聳,儘傳他在田畔拾棗,遇著兩個羽士打扮的在草地上對坐安枰下棋,他在中間用著旁觀,道土覷著笑道:“此子亦好棋乎?可教以人間常勢。”遂就枰上唆使他攻守殺奪。救應防拒之法。也是他天緣所到,說來就解,明白不忘。羽士說:“自此可無敵於天下矣!”笑彆而去,而後公然下出來的迥出人上,必然所遇是仙長,得了仙訣過來的。有的說是這小夥子調喉,無過是他本性近這一家,又且耽在裡頭,以是轉造轉高,極窮了秘妙,卻又撰出見神見鬼的天話哄著愚人。這也是強口人不肯信伏的常態,總來不必辨其有無,倒是棋高無敵是個實的了。

坡翁當日曾遺語,勝固欣然敗亦宜!

看來,天下有一種絕技,必有一個同聲同氣的在那邊湊得,在伉儷裡而更加稀少。自古書畫琴棋,謂之文房四藝。隻這王、謝兩人,便是書家一對伉儷了。若論畫家,隻要元時魏國公趙子昂與夫人管氏仲姬兩個多會畫。至今湖州天聖禪寺東西兩壁,每人各畫一麵,一邊山川,一邊竹石,並垂不朽。若論琴家,是那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隻為琴心相通,臨邛夜奔,這是大家曉得的,小子不必再來敷演。現在說一個棋家在棋盤上贏了一個老婆,千裡姻緣,天生一對,也是一段希罕的故事,說與看官每聽一聽。有詩為證:

謝天香就停止不寫,抬眼看時,公然王秀才騎了高頭駿馬,瞬息來到亭前,自鄙人馬到亭中來。眾父老迎著,以次相見。謝天香末後見禮,王秀纔看了謝天香麵貌,謝天香看了王秀才儀表,兩相企羨,自不必說。王秀才瞥見碑上已有“穠芳”二大字,墨尚未乾,獎飾道:“此二字筆勢不凡,有恁樣妙手在此,何待小生操筆?卻為何不寫完了?”父老道,“久等秀纔不到,其間謝大姐先試寫一番看看。剛寫到兩字,剛好秀纔來了,以是停止。”謝天香道:“妾身不揣,閒在其間作耍諷刺,有汙秀才尊目。”

到了是日,合村落男婦兒童,無不畢赴,同觀社火。你道如何叫得社火?凡一應打鼓。踢球放彈。勾攔傀儡。五花囗弄諸般戲具,儘皆施呈,卻象獻來與神道觀玩的意義,實在隻是人扶人興,大師笑耍取樂罷了。以是天孫公子,儘有攜酒挾伎特來旁觀的。直待諸戲儘完,賽神禮畢,大眾齊散,止留下主會幾個父老,亭中同分神福,享實在餘,儘醉方休。此是積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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