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妖龍太貌美_第五十九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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耆卿問道:“此詞那邊得來?”玉英道:“此乃東京才子柳七官人所作,妄乎昔甚愛其詞,每聽人傳誦,輒手錄成帙。”耆卿又問:“天下詞人甚多,卿何故獨愛此作?”玉英道:“他描情寫景,字字逼真。如《秋思》一篇末雲:‘黯相望,斷鴻聲裡,立儘夕陽。’《秋彆》一篇雲:‘今宵酒醒那邊?楊柳晨風殘月。’此等語,人不能道。妄每誦其詞,不忍釋手,恨不得見其人耳。”耆卿道:“卿要識柳七官人否?隻小生就是。”玉英大驚,問其來源。耆卿將餘杭到差之事,說了一遍。玉英拜倒在地,道:賤妄凡胎,不識神仙,望乞恕罪。”置酒接待,殷勤過夜。

新詩一首獻當朝,**繁華轉寥寂。

不肯千黃金,願中柳七心;

風額繡簾高卷,獸簷朱戶頻搖。兩竿紅曰上花梢,春睡厭厭難覺。好夢枉隨飛絮,閒愁濃勝香醪。不成雨暮與雲朝,又是光陰過了。

北厥休上書,南山歸敝廬。

這柳七官人,詩詞文采,壓於朝士。是以近侍官員,雖聞他恃才傲岸,卻也多少景仰他的。當時天下承平,凡一才一藝之士,無不任命。有司薦柳永才名,朝中又有人保奏,除授浙江管下餘杭縣宰。這縣宰官兒,雖不滿柳耆卿之意,把做個進身之階,卻也罷了。隻是捨不得那一個行首。時價春暮,將欲啟程,乃製《西江月》為詞,以寓惜彆之意:

柳七官人聽罷,取出筆來,也做一隻吳歌,題於壁上。歌雲:

卻說柳七官人過了姑蘇,來到餘杭縣上任,端的為官清正,訟簡詞稀。聽政之暇,便在大滌、天柱、由拳諸山,登臨玩耍,賦詩喝酒。這餘杭縣中,也有幾家官妓,輪番承直。但是訟碟中犯者妓馳名字,便不準行。妓中有個周月仙,很有姿色,更通文墨。一日,在縣衙唱曲情酒,柳縣宰見他似有不樂之色,問其原因。月仙低頭不語,兩淚交換。縣宰再一查問,月仙隻得奉告。本來月仙與本地一個黃秀才,情義甚密。月仙一心隻要嫁那秀才,親秀才家貧,不能備辦財禮。月仙守那秀才之節,誓不接客。老鴇再一逼迫,隻是不從;因是親生之女,無可何如。黃秀才書館與月仙隻隔一條大河,每夜月仙渡船而去,與秀才相聚,至曉又回。同縣有個劉二員外,愛月仙風韻,欲與歡會。月仙執意不肯,吟詩四句道:

不肯穿續羅,願依柳七哥;

“調笑師師最慣,香香公開情多,今今與我煞脾和,單獨窩盤一個。‘管’字下達無分,‘閉’字加點如何?權將‘好’字自停那,‘好’字中司著我。”

孟潔然就誦了《北厥休上書》這一首。明皇道:“卿非鄙人之流,朕亦未為明主;然卿自不來見朕,朕何嘗棄卿也。”當下龍顏不悅,起駕去了。次日,張說入朝,見帝賠罪,因力薦潔然之才,可充館職。明皇道:“前朕聞孟潔然有‘流星譫銀河,疏雨滴梧桐’之句,何其清爽!又聞有‘氣蒸雲夢澤,波憾嶽陽樓’之句,何其雄渾!昨在朕前,偏述枯搞之辭,又且中抱恨望,非用世之器也。宣聽歸南山,以成其誌!”由是畢生不消,至古人稱為孟隱士。先人有詩歎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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