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_第116章 五色石(1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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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廩無辜猶罹難,況乎弑逆罪通天。

韋氏與刁嫗自吉孝身後,私相光榮,覺得得計。不想小孩子愛哥整天尋覓哥哥不見,經常哭泣,各式哄誘他不住。韋氏冇何如,教刁嫗抱他去街坊上玩耍。恰是:

常言道:“口能鑠金。”浸潤之譖,最是易入。吉孝本冇什不好,怎當得韋氏在丈夫麵前,朝一句晚一句,冷一句熱一句,弄得吉尹把吉孝垂垂討厭起來。看官傳聞:大凡人家兒子為父母所愛的,雖有弊端,也偏要曲意迴護;若一被父母討厭了,便覺他坐又不是,立又不是,語又不是,默又不是。不幸一個吉孝,隻因失愛於父母,弄到手足無措,進退不得。考慮無可何如,唯有禱告六合神明,或可使父母轉意轉意。因而常到半夜,悄悄起來跪在庭中,對天再拜,涕零禱告。又密寫疏文一紙,在家廟前焚化。卻不想都被刁嫗窺見,一五一十地報與韋氏道:“這不知做的是什把戲?”韋氏怒道:“牲口必然是咒我佳耦兩個了。”便對吉尹說知。吉尹初時髦不肯信,到夜間起來偷看,果見吉孝當天膜拜,口中喃喃呐呐,不知說些甚麼。吉尹大喝道:“你這違逆牲口,在這裡謾罵爹孃麼?”吉孝吃了一驚,跪告道:“孩兒自念不肖,不能承順父母,故禱告彼蒼,願天默佑,使父母心回意轉。豈有謾罵之理?”吉尹道:“你既非謾罵,何消半夜起來,避人耳目。我今親目睹了,你還要花言巧語,勉強支飾。”便把吉孝實在打了一頓。

呂玉一麵治喪,一麵就在觀中追薦父母,並任、陸兩家三位靈魂。道場美滿之日,任母與舜英都到觀中燒香禮佛。隻見觀門外走進一個白衣道姑,攜著一個白衣孺子來到庭前,見了舜英,笑道:“蜜斯本日該還我玉鉤了。”舜英看時,認得是前日救她的仙姑。未及回言,早見本身身邊飛出一道白光,化作白雲一片,那道姑攜著孺子跨上白雲,冉冉騰空而起。一時觀裡觀外的人,俱抬頭旁觀。舜英忙排香案,同呂玉、任母望空禮拜,約有半個時候,方纔垂垂不見。舜英伸手去摸那玉鉤時,已不在身邊了。恰是:

嫡親難昧,於茲可托。

兒且不信,何有於妹。

信譖何輕易,隻因心兩般。

吉尹此時怒從心起,一把拖過吉孝來跪下,大喝道:“你要藥死母親,當得何罪?”吉孝大呼委曲。吉尹道:“待我剝了你衣服,細細地拷問。”刁嫗便冒充走過來解勸,卻從鬨裡把個毒藥紙包悄悄塞在吉孝袖中。吉尹把吉孝衣服扯落,見袖中滾出個紙包兒,取來看時,倒是一包砒霜。吉尹大怒道:“藥包現證,另有何說!”韋氏道:“若隻要藥死我一個,不消又留這很多砒霜,他想還要藥死父親與兄弟哩。”吉尹聽了,咬牙切齒,指著吉孝罵道:“你這弑逆之賊,我本日若不處你個死,將來定吃你害了!”韋氏道:“你休說這話,傷了父子嫡親,不如倒來正法了我,中了他的意罷。我是閒人,死了一百個也不打緊。況我本日不死,後日少不得要死在他手裡的,何不趁你眼裡死了,倒得潔淨。”吉尹聽了這話,更加躁暴如雷,便解下腰裡汗巾來,扣在吉孝頸項下。吉孝慌了,放聲號哭。這邊愛哥在床上見哥哥這之般風景,不覺驚啼起來。韋氏恐怕嚇了他,忙叫刁嫗抱了開去。刁嫗借這由頭,竟抱了愛哥出房去了,並不來解勸仆人。占尹一時性起,把吉孝按倒在地,拴緊了他頸裡汗巾,隻一拽,不幸吉孝挺了兩挺,便直僵僵不動了。韋氏見吉孝已死,冒充在床上兒天兒地的哭將起來道:“我那一時短見的孩兒,我那自害本身的孩兒,倒是我教你煎藥的不是,送了你性命。恨我不先死,扳連了你了。”吉尹道:“他咒你不死,又來藥你,如許孝子,還要哭他則什。”韋氏道:“你還念父子嫡親。買口好棺木殯送了他。”吉尹道:“弑逆之人,狗彘不食,要什棺木。隻把條草韉裹了,扛他出去。”韋氏道:“女人曉得,須不穩便。”古尹道:“是我養的兒子,她也管不得我。”說罷,便走出去喚人扛屍。本來吉家有幾個鄰舍,日前都被刁嫗把吉孝謾罵父母的話讒毀過的,今又聞說他要毒死母親,被他親爹正法的,哪個敢來講什話,隻得由他喚兩個腳伕把屍首扛到荒郊拋掉了。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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