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叫齊了這些丫頭、使女,本身穿好了衣服,下了沉香閣,帶了丫頭來到賽金樓下。見這些家人們俱埋伏在樓劣等待,碧桃說道:“少奶奶來了,爾們還不立起來?”世人見秦氏走到,大師立起家道:“少奶奶來了。”秦氏道:“爾們在此等著,若聽我叫爾們上去拿,爾們就要上去拿,若李榮春走了下來,爾們拿住了等少爺發落。”世人道:“曉得。”秦氏帶了四名丫頭,一個名叫雙桂,一個名叫碧桃,一個名叫春梅,一個名叫秋菊,這四名丫頭狐假虎威將門亂打。那紅花同著蜜斯二人都是四更今後才睡的,此時紅花奉侍蜜斯梳洗才完,隻聽得打門甚急,那叫門的人聲甚多,花賽金道:“如何的,他又來了。”紅花道:“蜜斯,現在不怕他了,待奴下去開門。”走下樓來,現在膽便大似昨夜的幾十倍了。遂將門開了,見是秦氏,道:“我道是誰,本來是少奶奶。”秦氏道:“爾們將此門關好了,隨我上樓。”雙桂將門關了,秦氏又道:“紅花,爾先走。”紅花道:“丫頭不敢,少奶奶先請。”秦氏道:“不要爾假有禮,叫爾先走爾就先走,誰要爾多禮。”紅花道:“如此恕丫頭無禮了。”遂先上樓報與蜜斯道:“少奶奶來了。”四個丫頭隨了秦氏上樓來。
不說秦氏在樓上被打,卻說春梅、秋菊二人走到書房報花子能道:“少爺不好了,少奶奶被女人打得不亦樂乎。”花子能聽了,趕緊走上樓來喊道:“哪個敢無禮欺負我蜜斯?”紅花叫道:“蜜斯起來罷,少爺來了,看少爺麵上饒了少奶奶罷。”花子能道:“小妹為著何事如此起火?有話起來講。”賽金見花子能假謹慎,也就立起家來坐著涕零。雙桂扶秦氏起,春梅將秦氏頭髮纏好,秋菊將秦氏金飾拾起,花子能冒充道:“為著何事如此相打?”秦氏道:“真是天翻地覆,那裡有如此不良的惡女子,藏男人、殺哥哥、打嫂嫂,有如此的惡人麼?”賽金一麵抽泣一麵說道:“都是父母不在此,被哥哥欺負了,本日又被這惡嫂來欺負,我如此還要做甚人?不如我與爾三人拚了命,免得日日來欺負我。”花子能道:“好小妹,昨夜原是我做哥哥的不是,獲咎爾了。本日嫂嫂不知何故,無事又來生風波,害惹爾受氣。”秦氏聽了心中不肯,氣沖沖隧道:“爾到說得好聽,我好好坐在沉香閣,不知是哪個狗烏龜公叫我來此,害我受此痛苦,倒反說我無事生風波,真正氣死我也。”花子能笑嘻嘻隧道:“現在都不必說,老是我不是。妹子,爾也不必哭,老婆,爾也不必氣,待我去備桌和藹酒請爾姑嫂雙雙和好息了肝火吧。”秦氏道:“我是冇有如此的好女人。”花子能道:“甚麼話,老是一條縫裡鑽出來的。”花賽金道:“啐!我也冇有如許的嫂嫂。”花子能道:“那裡話,與爾哥哥一頭睡的老是嫂嫂。”秦氏道:“我也不與爾這白癡說了。”立起家來下樓去了。花子能就藉此勢道:”我去備酒與爾們和好。”一溜煙下樓。走來與曹天雄說知其事,曹天雄嗬嗬大笑道:“少爺若說李榮春尚未出去這也不難,隻要前門後戶叫家人用心扼守,不怕他飛上天去。”花子能道:“固然如此說,倘若他已出去了這便如何?”曹天雄道:“這也輕易,隻消得力的家人差幾個到內裡探聽,若李榮春尚未回家,必定有他的家人在外尋覓仆人,如果已經歸家,就無在外尋覓了,他必定又另起事端來尋我們了。”花子能道:“西席說得不錯。”倉猝叮嚀一眾家人各處流派謹慎扼守,又叫花吉、花祥:“爾到內裡探聽李榮春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