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休噦唕,我也不放刁,黃得功刎了明無靠。劫糧的劉孔昭海中逃,賣君的劉良佐千秋笑。權奸自古少忠臣,傍州例請君瞧,也須曉得。
當時朱大典帶兵馬未幾,到了獨鬆關,關上守備驗實放行,軍民也都相安。隨火線國安兵到,他平素縱兵擄掠慣了,又添了阮大铖的人馬,都是驕兵,在獨鬆關揚威耀武,就爭鬥起來。把關守備親身安撫,讓他們過了。一起搶東西,姦婦女,賽過流寇。餘杭縣城孃家家閉戶,婦人先期入城去了。南門外一個五十六七歲的婆子,久冇人要她的。被七個兵丁拿住,婆子叫道:“我白叟家,你拿我何用?”兵丁道:“誰要你養孩子麼,拿你去懸懸腰。”不由分辯,拿往地盤堂裡。七小我輪番戲弄,戲弄遍了,放她轉來。人問她道:“婆子,你吃了苦了。”婆子笑道:“我從小兒也冇有這般歡愉,說我刻苦,可也罪惡。”冇一小我不大笑起來。隻這一件便知方兵的作歹。馬士英的兵,還虧他兒馬錫做過京營總兵,略有檢束,一起不非常擄掠奸騙。
錢尚書感喟了一回,隻得回衙。又有人報知,天子已出京去了。冇何如,在衙靜坐,把死生聽之於天。不在話下。
好好的江山,壞於魏、崔、馬、阮之手。有詩為證:
你也休囉唕,我也莫放刁,弘光走了咱誰靠?廣德州城破不相饒,馬丞相夜奔安吉道。方總兵兵馬亂紛繁,咱馬兵隨後也倉猝到。
初九日,清兵開閘放船,如蟻而下,並冇一人敢勸止他。楊文驄三日前先把糧米二千石,托他畫社老友藍田叔大船裝載杭州去了,本身第三日才起家往姑蘇到任。未到丹陽,聽得清兵過江,換了快船,飛也似去了。各官料不能敵,換了便服,也叫快船奔往蘇鬆去。一起文臣武將,紛繁逃奔。鄭鴻逵帶了兵將跑到丹陽,縱兵劫奪,且劫且燒,奪路南走,不知去處。不幸:
一馬踏江南,四柱擎天歸北幕。
這話傳入馬士英耳朵裡,曉得百姓恨他入骨,住身不牢。適值楊文驄從姑蘇逃來,說殺了安撫黃家鼒,星夜逃來的話。馬士英是越其傑的妻弟,楊文驄是越其傑的半子,姻婭至密切密商討了,次日,帶了假太後與那家眷、黔兵、仆人,簇簇攢攢,度過錢塘江,往溫、台一起去了。
次日,遣京營兵二百名,渡江迎黃得功移守阪子磯。本身到清議堂傳令,請百官議事。隻張捷、楊維垣等三四人,其他竟不赴請,馬士英大怒罷歸。
福運告終,隻看盧前馬後;
二翻天下,七煞卷地掃東林;
圖帝謀王總未真,千秋篡弑墨痕新。
次日,如賀錦、牛佺、任繼榮、劉體仁一班兒賊將,齊在一處,商討大事,都勸李過投降了何騰蛟:“為首的已死,料然不殺我們。四川資訊駕遠,北兵阻截難通。各處打糧,人荒家破,不能充給。看起粗心來,李家不像成得天子的了。”李過聽了這般言語,知是事難成,就帶了兵將,領了竇氏眾婦人,扯起降旗,投順湖廣巡撫何騰蛟去了。
且說十一日拂曉時候,禮部尚書錢謙益不見動靜,特往馬士英家問個動靜。門庭紛繁嚷嚷了一會,忽見馬士英將帽快鞋上馬衣,從內裡出來。也不作揖,向錢尚書拱拱手道:“驚奇!驚奇!我有老母,不得隨君就義。且走回籍去再處。”上馬竟去。隨後婦女三四十人,皆頓時裝束,仆人一百餘人,都是戎裝,其子總兵馬錫押在後邊。一隊隊的馬打從孝陵衛,喚了守陵的黔兵,把她母親裝了太後,不知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