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休噦唕,我也不放刁,黃得功刎了明無靠。劫糧的劉孔昭海中逃,賣君的劉良佐千秋笑。權奸自古少忠臣,傍州例請君瞧,也須曉得。
好好的江山,壞於魏、崔、馬、阮之手。有詩為證:
豪傑熱血原天授,憑弔雙忠淚不乾。
阮大铖換了衣裝,悄奔南京。路遇一仆,才知:“都城百姓先到牢裡捧出假太子來,入西華門至武英殿,取戲箱裡翊善冠戴在頭上,就在殿登極,群呼萬歲。隨即有七八千人,先搶了馬老爺西華門公署,次搶了雞鵝巷馬大爺都督公署,又搶了北門橋馬老爺私宅。搶完了三處,就分頭搶楊維垣老爺家、陳盟老爺家、阮老爺家。惟阮老爺家搶得暴虐,二十四房小奶奶都被搶去了。小的們亦是空身逃出,並冇私毫。老爺不成歸去,歸去定遭百姓殛斃。”說罷大哭起來。阮大铖也哭了一場。隻得回身趕朱、方二人,也往杭州避禍。不在話下。
不須朝裡玄黃戰,到死方知報不差。
崇基儘毀,何勞東捷西铖。
又一春聯道:
福運告終,隻看盧前馬後;
卻說吏部尚書張捷,料不能保全,微行到雞鳴寺,將佛幡帶,縊死在佛前。中書舍人龔廷祥投河身故。中書舍人陳及他兒子舉人陳伯俞、戶部主事吳嘉胤,都在家自縊身故。左副都禦史楊維垣,叫家人買了三口棺木,立即催促兩妾縊死,殮入兩棺內。把一棺擺在中間,填了些緞匹,置一幾,幾前線一牌位,上寫“左副都禦史楊公維垣之柩”。本身帶了二仆,夜走秣陵鎮,黑夜間被人殛斃。數今後另有仆人走過死處,屍為犬食過半,隻頭麵彷彿,緣知是他家主。恰是:
四月二十六日,弘光召對,向群臣問:“遷都如何?”禮部尚書錢謙益極言:“戍守江乾得人,天然無虞。此時遷都非便。”馬士英請調黔兵入衛,辦走貴陽,萬無一失。吳希哲等力諫不聽。是日黔兵一千二百人入城,傳令住雞鳴山,僧房儘被占住,僧眾逐出,不準帶一毫物件出來。每夜撥二百名,守本身私宅。
當時朱大典帶兵馬未幾,到了獨鬆關,關上守備驗實放行,軍民也都相安。隨火線國安兵到,他平素縱兵擄掠慣了,又添了阮大铖的人馬,都是驕兵,在獨鬆關揚威耀武,就爭鬥起來。把關守備親身安撫,讓他們過了。一起搶東西,姦婦女,賽過流寇。餘杭縣城孃家家閉戶,婦人先期入城去了。南門外一個五十六七歲的婆子,久冇人要她的。被七個兵丁拿住,婆子叫道:“我白叟家,你拿我何用?”兵丁道:“誰要你養孩子麼,拿你去懸懸腰。”不由分辯,拿往地盤堂裡。七小我輪番戲弄,戲弄遍了,放她轉來。人問她道:“婆子,你吃了苦了。”婆子笑道:“我從小兒也冇有這般歡愉,說我刻苦,可也罪惡。”冇一小我不大笑起來。隻這一件便知方兵的作歹。馬士英的兵,還虧他兒馬錫做過京營總兵,略有檢束,一起不非常擄掠奸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