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哲學簡史_第31章 世界政治和世界哲學(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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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歆則分歧,是一名儒家。他的《七略》,根基上儲存在《漢書・藝文誌》裡。他論列了十家以後,寫了一段結論,此中也援引了司馬談引過的《易大傳》的那句話,然後接著說:“今異家者各推所長,窮知究慮,以明其指。雖有蔽短,合其要歸,亦六經之支與流裔。……若能修六藝之術,而觀此九家(十家中略去小說家)之言,捨短取長,則能夠通萬方之略矣。”(《漢書・藝文誌》)

《莊子》的折中趨勢

因為中國人不大誇大種族辨彆,成果就形成公元3世紀、4世紀期間答應各種外族自在移入中國。這類移入現在叫做“向內殖民”,是六朝政治動亂的一個首要啟事。希特勒在《我的鬥爭》中從超等民族的觀點攻訐的恰是這類“向內殖民”。

【注】關於中國人的民族看法

佈德博士所提到的汗青究竟無疑都是對的,不過我在這一節所要講的不是汗青究竟本身,而是中國人直到上世紀,乃至本世紀初,對於這些汗青究竟的感受。誇大元朝、清朝是外來的統治,這一點是用當代的民族主義目光提出來的。從先秦以來,中國人光鮮地辨彆“中國”或“中原”,與“蠻夷”,這當然是究竟,但是這類辨彆是從文明上來誇大的,不是從種族上來誇大的。中國人向來的傳統觀點是,有三種生靈:中原、蠻夷、禽獸。中原當然最野蠻,其次是蠻夷,禽獸則完整未野蠻。

是以《天下》篇覺得儒家與“道”有某些聯絡。但是儒家所知的限於“數度”,而不知所含的道理。這就是說,儒家隻曉得“道”的粗的方麵和細枝末節,而不知其精,不知其本。

這類折中的趨勢一向持續到漢朝。《淮南子》,彆名《淮南王書》,與《呂氏春秋》一樣具有折中性子,隻是更偏向於道家。除了《淮南子》,另有兩位汗青學家司馬談和劉歆,本書第三章曾提到他們,也表示出折中的趨勢。司馬談是一名道家。他的《論六家要旨》說:“《易大傳》:‘天下分歧而百慮,同歸而殊塗。’夫陰陽、儒、墨、名、法、品德,此務為治者也,直所從言之異路,有省不省耳。”(《史記・太史公自序》)他往下指出了六家的長處和缺點,但是結論覺得道家兼采了各家的統統精華,是以居於各家之上。

司馬談、劉歆的折中主義

夫道者,體常而儘變,一隅不敷以舉之。曲知之人,觀於道之一隅而未之能識也。……孔子仁知且不蔽,故學亂術足覺得先王者也。

對於“中國的同一”這一節末段的結論,佈德博士提出思疑。他寫道:“六朝(3世紀至6世紀),元朝(1280―1367),清朝(1644―1911)實際上為時之久,足以使中國人在思惟上對於分裂或外族統治感到司空見慣,固然這類局麵從實際上講或許不是‘正統’。何況即便在‘正統’的同一期間,也還是常有懷柔或征服一係列的外族,如匈奴等,以及彈壓海內兵變的事。以是我不以為目前的內憂內亂是中國人在春秋戰國今後所不熟諳的局麵,當然目前的憂患的確具有天下範圍,厥結果更加嚴峻。”

蒙前人和滿人征服了中國的時候,他們早已在很大程度上接管了中國文明。他們在政治上統治中國,中國在文明上統治他們。中國人最體貼的是中國文明和文明的持續和同一,而蒙前人和滿人並未使之較著間斷或竄改。以是在傳統上,中國人以為,元朝和清朝,隻不過是中國汗青上前後接踵的很多朝代當中的兩個朝代罷了。這一點能夠從官修的各朝汗青看出來。比方,明朝在必然意義上代表著反元的民族反動,但是明朝官修的《元史》,把元朝看作是擔當純是中國人的宋朝正統的朝代。一樣,在黃宗羲(1610―1695)編著的《宋元學案》中,並冇有從品德上訾議諸如許衡(1209―1281)、吳澄(1249―1333)這些學者,他們雖是漢人,卻在元朝做了高官,而黃宗羲本人則是最有民族時令的反滿的學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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