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的另一種可能:魏晉風流_第三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嵇康為甚麼這麼討厭司馬氏呢?

如許一來,嵇康就成了司馬氏的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用甚麼罪名來殺掉嵇康呢?這是很難堪的。因為當時的政權還是曹家的,冇體例把不忠的罪名加在嵇康的頭上。這時剛好產生一件事,嵇康有一個好朋友叫呂安,呂安有一個哥哥叫呂巽,呂安跟嵇康一樣討厭司馬氏,但呂巽卻挑選了倒向司馬氏,做司馬氏的虎倀。呂安的老婆很標緻,呂巽是個好色之徒,姦汙了弟婦。呂安當然很氣憤,嵇康為了呂家的名聲,勸呂氏兄弟相互啞忍。呂安承諾了,呂巽大要上也承諾了,不料這傢夥惡人先告狀,向司馬氏誣告呂安不孝,在家打母親。司馬氏本來就討厭呂安,便以不孝的罪名將呂安抓了起來。嵇康瞥見老友被誣告,又悔恨呂巽不講信譽,便挺身而出為呂安辯白。不料早就挾恨在心的司馬氏竟然藉機把嵇康一起抓了起來,說嵇康為不孝的呂安辯白也是不孝,最後用完整莫須有的“不孝”罪名,把呂安和嵇康兩小我都殛斃了。

魏晉士人對獨立品德的尋求

提及嵇康,我們很輕易就想起《廣陵散》。《廣陵散》又叫《承平引》,“散”和“引”都是琴曲的類彆,《廣陵散》或《承平引》是一首琴曲的名字。嵇康是被司馬氏殺的頭,臨刑之時安閒不迫,從他哥哥嵇喜手裡拿過一把琴,彈了一曲《廣陵散》,彈完歎一口氣說:“袁孝尼(嵇康的外甥)曾經讓我教他彈這個曲子,我當時冇教他。唉,今後今後冇有人會彈這支曲子了!”原話是“《廣陵散》於今絕矣”。以是“廣陵散絕”就成了一個成語,後代詩文常常用到。明天漢語中另有兩個詞“絕唱”“絕響”,也是從這個故事中衍生出來的,美得不得了、今後再也聽不到或冇有能與之媲美的曲子,就叫絕唱、絕響,比如魯迅就曾經獎飾司馬遷的《史記》是“史家之絕唱”。

魯迅說得太好了,嵇康如許的人實在是太信賴禮教,是老誠懇實地視禮教為真諦,不曉得變通,不曉得權謀,太陳腐,太固執。在一個腦筋矯捷的人看來,嵇康的“迂執”是完整冇有需求的,歸恰是當官,當曹家的官跟當司馬家的官有甚麼辨彆呢?但是曆朝曆代總有如許“迂執”的人。明朝出了一個方孝孺,比嵇康還迂執。明成祖朱棣篡了侄兒建文帝的位子,要方孝孺草詔告天下,方孝孺提筆大書“燕賊篡位”四字,投筆於地,說:“死即死耳,詔不成草!”朱棣大怒,說:“滅你九族!”方孝孺說:“莫說九族,十族又如何!”成果然的被滅十族(第十族是門生、朋友),八百多人被殺。嵇康總算還爭個曹家、司馬家,你方孝孺爭個啥呢?都是朱家人當天子,是叔叔當還是侄兒當關你甚麼事?以是方孝孺的脾氣的確比嵇康還要犟。但恰是這犟脾氣閃爍著品德的光輝,甚麼叫“威武不能屈”?這就叫“威武不能屈”,這纔是大丈夫。嶽飛、文天祥、史可法……曆代死節之人大略都有如許的犟脾氣。文天祥說得好:“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赤忱照汗青。”人終究都有一死,與其跪著生,不如站著死。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